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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雲柏在此,這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意外,一個隨手就可以解決的小意外;又倘若昨日並未下雨,這馬兒仍然是溫順老實,並沒有什麼頭疼腦熱,心神不寧;又又倘若,諸事不順的明夏,沒有那麼大的怨氣,沒有喝那麼大聲……然而,意外的發生總是伴隨著種種巧合的出現,當這些巧合不約而同的出水,那麼,平靜無波便成了奢望。
哦,可憐的明夏,此刻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馬兒越跑越快,彷彿撒歡一樣,在坑坑窪窪的大路上縱情狂奔,留下一路飛濺的水花,打溼了緊追其後的左慶之和雲柏,而位於馬前的左慶之慘狀尤甚,兩腿上又重回了昨晚那種泥點滿布的狼狽不堪了。
明夏並不知問題出在哪裡,但她卻明白肯定是出了問題,否則,這馬兒怎會跟吃了興奮劑一樣,韁繩非但治不住它,反而還助長了它的氣焰?
馬兒真是越跑越興奮,不僅速度奇快,還不斷的撒歡廖嚼子,真是,高興的,好像吃著了天上掉的餡餅一樣。只可憐了馬背上的明夏啊,雖然她早已知機地低伏了身子,兩手還緊緊抱著馬脖子,但仍是被顛的欲仙欲死幾欲乘風而去。
要是摔死在這裡,可真冤哪……
明夏欲哭無淚地伏在馬背上,只為自己的逞強後悔的要死,早知如此,又何必顧忌左慶之和李黑,直接叫雲柏帶她不完了麼?她才不在乎什麼閨譽名聲呢!
然而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明夏悔了一會兒,便強迫自己面對現實。
不就是馬兒受驚了麼?有……有什麼好怕的,她是一個穿越了千年的現代人,生死都經過來了,還怕這點子驚嚇?不怕不怕!再說,還有云柏在後面不是?他……他一定會趕過來救她的!不怕!況且她現在吃的那麼胖,即便是摔下去,那一點脂肪還能減震抗摔呢,不怕不怕……
儘管明夏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她忘了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禍不單行。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有不測風雲?
明夏使勁眨了下眼睛,終於確定自己不是錯覺。
該死的……為什麼前路有人?
還騎著馬兒那麼悠閒的閒逛,真是不要命了麼?
明夏急的要死,迎面而來的氣流卻叫她連示警都發不出,看著那個小黑點漸漸地擴大又細化成一人一騎,明夏只覺得嗓子裡都冒出了一團火,燒得她幾欲窒息。
為什麼還不躲開?!
明夏閉上眼睛的時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純潔無比,事後想起來她還佩服了自己好幾天:她摔死了不要緊,可千萬別把那個倒黴鬼給撞死了呀……
這事本來就是她的錯,因此付出代價倒也應該,人家可是無辜的受害者,因為她的過錯而丟了性命,可就太太太冤枉了……到時候大家同到陰曹地府,她可怎麼有面目跟人家解釋呢?
因此,明夏本著棄車保帥,能保一個是一個的念頭,閉眼之後仍然伸出右手死命地拽著馬頭,緊急剎車是一定不成的,先前她早就試過,但能讓這發狂的馬兒轉個向,哪怕只是稍稍的偏一點,只要能錯開那個無辜又倒黴的路人,那麼即便她跌下高出田野多半米的路面,落到水溝裡做了泥鰍,也無妨了。
她可不想臨死都歉疚著人。
已抱必死之心的明夏,閉了眼睛卻遲遲等不來跌落馬兒之後理應加諸在身上的劇痛,怎……怎麼回事?明夏甚至有些不清醒地想,難道她又要穿越了?這回可千萬別再亂穿了,她很想回家呢!也很想念自己的父母親人!最好,讓她再穿回去吧!
明夏有些幸福地憧憬著,興許再睜開眼,她就能看見自己窗前那串紫色的風鈴,聽見媽媽仍然在客廳絮絮叨叨,而隔壁的小姑娘華容,也千篇一律地在拉她那比據床腿都還不如的小提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