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丹(第3/6 頁)
乎有些見解。”
“是啊是啊,我覺得,無情道修不成,歸根結底,還是修道者不夠心狠,無法徹底割捨俗塵雜念,不能真的做到太上忘情,”花又青滔滔不絕,“最後都一頭栽在’情’字上,要麼就是’色’。”
傅驚塵順手摺一根樹枝,不言不語,靜靜聽她胡說八道。
“依我來說,欲修無情,必先自宮。先割掉□□二兩煩惱根,絕不會再近女色;再殺掉自己一切親朋好友,斬斷塵緣,”花又青嘗試攀談,“對了,還沒問你,哥哥,你選修了什麼?”
傅驚塵說:“無情道。”
他望花又青一眼,運氣,手中樹枝插入她身後碎石,那般堅硬的石頭,竟被一根樹枝刺得四分五裂。
收了樹枝,傅驚塵慢慢悠悠:“我現在只有妹妹你一個親朋好友了。”
花又青說:“抱歉,當我什麼都沒說。”
安靜等了一刻鐘,小黑仍未回返。
在花又青險些枕著傅驚塵睡著時,小黑終於叼著一柄通紅的劍,邁著四隻虎爪一路狂奔而來。
他身上的鱗片滿是黑煙,蓬鬆的尾巴亦被燎了半截,禿了一半。
噹啷一聲,他乾脆利落地將口中劍吐在地上,張開口,那意思很明顯——
給我解藥。
傅驚塵並不食言,痛快將手中那半粒解藥給予他。
花又青閉眼,不忍直視。
小黑舌頭一卷,藥丸入腹。
不消多時,毒藥緩緩生效。
他疑惑問:“為什麼吃了解藥,我反倒有些腹痛呢?”
“正常,”傅驚塵淡然觀察那火靈劍,“你的身體正在排毒。”
小黑:“喔。”
在巖淵中由贛巨人守護的寶劍果真非同一般,周身泛瑩瑩潤潤的光澤,雖名為火,卻不暴戾,恰如焰心一點光,擔得起“靈”這個字。
小黑疑惑地低頭,狗肚有些發麻,四爪亦有微微麻痺的症狀,他又開口:“大夫,剛剛吃下去的那粒解藥好像在我肚中亂跑。”
“它在巡查你中毒的經脈,”傅驚塵握住火靈劍劍柄,仰首望見一輪圓月,時間剛剛好,他說,“此後六日,你每日來找我要一粒解藥。”
小黑疑惑:“什麼解藥要連吃七天?”
“因為七天一個療程嘛,”花又青嚴肅臉,搶答,“畢竟是獨門秘藥,如果這麼容易就能解,怎麼能顯示出此毒的精密?”
七天啊。
那麼久。
還要忍七天,才能吃掉傅驚塵。
小黑失望點頭,收起口水。
可惜了。
吃不了花又青,他原本還想嚐嚐傅驚塵呢。
不知怎麼,傅驚塵身上亦有和花又青相似的氣息,聞起來特別香。
月上中天之時,陰氣最盛,也是贛巨人最脆弱之時。
千百年前,它就應該死了,但它不順應天命,同玄鴞門簽下契約,在巖淵鎮守火靈劍,以躲避天道責罰。
憑什麼?
憑什麼一切都要按天道規律執行?
何以蟪蛄無法知春秋?何以蜉蝣不能知朝暮?
天地生萬物,何以萬物壽命有長有短?
天道不公,它要長生。
結契後,贛巨人成功地活了下來,逆天改命,在這天道尋不到的小小世界之中生活。
時間久了,它的手腳越發僵硬,四肢和背部長出岩石,思維也漸漸混亂。
生死薄上壽命已盡的妖物,又怎能再僥倖存活的情況下祈求旺盛生命力?
幸好玄鴞門會定期丟下人,做他的食物。
贛巨人已漸漸忘記自己的故鄉,忘記同類,朋友,夥伴,那個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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