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餌(第1/6 頁)
說著便縮頭要溜,不青在屋頂上喊一聲:“接著!”扔過來一隻羊腿,黃副將急忙接著,將羊腿往懷裡一揣,一轉身就溜了。
他當初在燕南之行中,作為蕭雪崖的親信,沒少和太女打交道,和負責太女護衛的不青,兩邊也算打出了交情。
他這一跑,小院子裡的人面面相覷。
什麼意思,蕭雪崖來了?
駐守邊地的統兵大將,無令是不許出境的,否則視為謀反。
不過眾人不知道的是,蕭雪崖一直往盛都派水軍,幫助鐵慈這邊監視著盛都水域,算是一手防備,這事在鐵慈這裡過了明路,確實也在事變時幫了鐵慈。
鐵慈也對蕭雪崖一向信任,給了他事急出境之權,但是這次事變,一來事發突然,二來鐵慈知道當前大乾士兵肉體凡胎對上那些天外來客毫無作用,不過是白白送死,因此連自己的軍隊都沒帶,更不會抽調遠在燕南的水軍來接應。
但是,蕭雪崖來了。
但他就算出門也該往盛都,這就意味著他是去盛都的路上再折轉往海右,還和鐵慈前腳後腳到了躍鯉書院。
鐵慈一路出京可謂狼奔豕突,蕭雪崖遠從燕南而來,還是走了回頭路。
這一路趕路有多急?
這些念頭,有些人沒想到,只是單純詫異蕭雪崖怎麼會來。
容溥卻是一轉眼就想到了,微微挑了挑眉,一笑,手上穩穩地給鐵慈的粥上,加了一勺香脆的肉鬆。
一聲看似不經意實則微帶尷尬的咳嗽。
門前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影。
高山之雪,雪下峻崖,是這個人給人的第一感覺。
但細細看,卻又能看出那雪衣其實很久沒換,衣角都蒙塵,靴幫也厚厚一層泥土。
但他站在那裡,就依舊是潔淨的,疏離的,一雙眼睛琉璃般冷,映著高遠的天。
他站在門口,遠遠看著鐵慈,也不進來,也不行禮,只道:“甲冑在身,不能全禮,陛下恕罪。”
院內的人和院外躲在一邊的學生們面面相覷。
你老人家著名地上陣也不穿甲冑,一身白衣永遠的標配,哪來的甲冑?
這當面撒謊,不願行禮,又是手握大軍的將帥,換任何皇帝,都要認為是不臣之心吧。
大家都禁不住看鐵慈。
大將無令出境,還疑似有不臣之心,當此情境,陛下如何處置?陛下頭也不抬喝粥,美美喝完一口,才端著她的粥,揮舞著筷子,對蕭雪崖笑道:“吃飯的時候,什麼禮不禮的,快過來。這粥熬得可好了。你趕不上趟一定會後悔的。”
萍蹤笑了一聲,低頭繼續吃肉。
阿扣從頭到尾就沒抬頭,她眼裡的皇帝一直是這樣子的,從初見到現在。
景緒挑了挑眉。
不青躺在屋頂上,想當初他在沙漠裡,還曾攛掇大王殺了皇太女,對大王派他來的任務也不情願,但是他來了,皇帝就用了,不僅用了,還不聽漢臣的勸告,把他的家小從沙漠接來,在盛都給他賜了府邸,讓他一家團聚。
皇帝就是這樣一個人,如一團溫暖火焰,便經風霜亦不滅,護佑四方不受寒意侵襲。
蕭雪崖是想走的。
太尷尬了。
他不想露面,他不該出現的,又不想當面和皇帝解釋自己怎麼接到飛鴿傳書就奔出燕南了。
他不能說,就沒有理由解釋自己的行為,那麼他就是有罪的,皇帝不會問罪他,他卻不能令她為難。
然而卻被老黃那個混蛋一句話給道破了。
就為了報復自己踹他來看情況的那一腳。
老黃整天鬼裡鬼氣地在他面前說什麼,喜歡便要,看中了便搶,無主之物,下手宜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