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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拆封試卷袋,在發試卷前,前排一個胖胖的男生忍不住好奇,問道:「監考老師原來也是學生嗎?」
這話不知戳到哪個笑點,男女生們紛紛笑聲一片:「我還以為都是老師來監考。」
「——沒想到會是學長。」
「老師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學長多少歲?看著年紀和我們差不多嘛。」
「……」
一群人嘰嘰喳喳,有管程奕叫老師的,也有叫師兄學長的,特別熱鬧,似乎完全忘了即將考試。
但等試捲髮下來後,每人很快乖乖自覺閉上嘴,安靜認真地看起考題。
能進入東大校園,坐在這個教室內的,無一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他們分得清什麼時候該開玩笑,什麼時候該做正事。
監考是件相當枯燥無趣的事,不能使用電子裝置,不能說話聊天,沒人願意主動來做這檔差事。
於是抽籤最公平,誰中誰去監考。
程奕不幸中籤。
他坐在講臺上,一時無事可做,思維逐漸開始發散,一下想到昨晚睡前的旖旎場景。
顧亦徐摸索著,去牽他的手。
程奕頭未抬,憑直覺反攥住,十指相扣。
緊得雙手掌心間沁出細汗,像他們貼合的面板那樣。
……
又轉念想起今早給亦徐煎的那枚荷包蛋,形狀是不是不夠圓,他出門時沒叫醒她,不知道現在起來沒有。
想問,一摸手機是關機的,才意識到自己在考場。
……
程奕渾然未覺。
他在無意識間,腦海里都是同一個人的身影。
縱使此刻沒見,但心之所繫,也和時時刻刻相見差不多了。
心緒飄忽中,眼神落在牛皮紙包裝的試卷袋上。
上面寫了小測的科目,是東大經院大二學生的必修課。
也就是說,在這個教室裡考試的都是大二學生。
和顧亦徐一個年級。
程奕心裡泛起一絲異樣。
按正常情況,他應該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坐在那兒等著監考員收發試卷。
——他與同齡人們身處在一個教室,二者有相同,也有不同。
相同使得他們能夠身處一室,不同讓程奕與他們隔著臺上與臺下的距離。
不禁聯想起昨晚顧亦徐說的話,在同齡人中不受待見,會是什麼滋味?
從小到大,程奕沒有多少與同齡人相處的時候,在大學前,他經常在一個學校呆了沒多久,很快便換到下一個學校,頻繁更換的人和環境,讓他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去社交。
讀本科期間,同班學生大了程奕三歲,他在年齡上得不夠合群,習慣獨來獨往,但享受清靜,並不感受到孤獨。
老師和同學們總會因程奕出色的學術表現對其刮目相看、誇讚不絕,被排擠和孤立是不可能的。
——但他能體會到那種痛苦。
在程家,他與所有人格格不入,十幾年來的反感和牴觸,煎熬成了極致憎惡,心慢慢化作硬石堅冰,不會為他們做出更荒謬的舉動引起一絲波瀾。
可細細想來,那時年幼弱小,卻執意選擇違逆父親,未必沒有品嘗過孤立無援的畏懼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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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過程中,旁觀偷偷打量的眼光從沒斷過。
有人一出考場,更是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我去,校草真人比影片裡的還帥!」
「網上喊了這麼久校草,我都沒見過。今天這場考試值了!」
「誒誒,之前我還不相信,這都什麼了,還會有人去評這個稱號,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