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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慶民愣了片刻。
女兒有失落情緒他理解,但亦徐不是這麼脆弱的性格。何況一句話而已,怎麼哭成這樣?
顧父隱約感到不對勁,直覺還有其它原因。
他耐心哄了會女兒,好半天,顧亦徐止淚,悶聲道:「你們不來,是不是怕我表現不好。」
「怎麼會。」顧慶民說:「你的教練把每場比賽過程都錄製下來了,爸爸其實有看的,只是沒時間去現場。」
——這句是實話。
但不知哪裡刺激到顧亦徐本就敏感的神經,她神情更加難受,彆扭道:「我不要這樣的。」
為什麼,她總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受到格外對待和照顧。
明明這一切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臨到頭了,卻被一句有背景輕飄飄覆蓋。
如此孩子氣的模樣,令顧慶民失笑。
他故意嘆口氣:「那你想怎樣?」
「我不想搞特殊。」
「你們能來就來,不能來就算了,也別錄什麼影片。老師每次錄完後,回來還把影片在隊裡放出來,讓大家學習我比賽時的技巧。」
顧慶民奇道:「這不是挺好的嗎?」
「一點也不好!」亦徐氣急:「有人看完後,說我的技術差、走的路子太討巧,能贏是因為對手不習慣我的進攻招式。」
顧父板起面孔,「誰說我女兒差?」
「就是有人。」
「你告訴爸爸誰說的,爸爸找他理論。」
「沒用,別人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在說,他們覺得我沒能力,有最好的教練,最好的裝置場地都是因為爸爸是投資方。」
顧亦徐今晚情緒偏激,還有股沮喪,顧慶民在腦內仔細梳理一遍對話,神情驀然一凝。
顧父正色道:「是不是擊劍隊裡的人欺負你了?」
亦徐搖搖頭,「那倒沒有。」
「隊友和教練都對我挺好的。」
顧父狐疑地看著女兒。
亦徐頓了頓,「但就是……我感覺她們心底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喜歡我。」
教練讓隊內的學員都來看顧亦徐的賽事錦集,讓她受到許多誇讚和褒揚,可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隊友如此高調。
教練把顧亦徐捧得太高,水滿則溢,女孩們對她的張揚優秀,已經從最開始的單純欣賞,慢慢過度到牴觸了。
顧亦徐不習慣說人壞話,吐了幾句苦水,又忍不住辯解:「不過,總得來說,我們相處還是不錯的。」
顧慶民聽了會兒,大概明白了。
亦徐是對身邊環境太敏感,這很正常,誰能保證有人一定喜歡自己?亦徐過往被他們保護得太好,以前一直接觸的老師同學溫和而友善,但到了初中,每個孩子的心思多起來,這總歸不過是成長期的煩惱。
弄清這事由後,顧慶民勸解女兒一些道理,意圖讓亦徐寬心。
父女倆相互溝通會兒,直到最後,顧亦徐還是有點悶悶不樂。
她滿腹心事,不知從何說起,感知到的敵意雖然不明顯,可隱隱被小團體排斥令人十分不適。
她將太多的時間放在練習擊劍上,在交友情商方面卻還和個孩子差不多,懵懂而簡單,仍以為和小學時一樣,只要一起玩樂便是朋友。
作為知名企業家,顧慶民每天需要費心的事太多太多,強撐靜神,留出一小時和女兒談談心,已經算難得。
即使看到亦徐並未真的開解,他也不是很有精力談下去。
時間不早,便溫聲讓孩子回房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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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臨近八點。
徐苓君回到家時,看到的場景便是顧慶民獨自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