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莫不是個傻子(第1/3 頁)
“聽說了沒有,城內來了採花大盜,不僅要採花,還殺人!”
“知道知道。我鄰居家姐姐的閨中密友的姨侄女,就是第一個死的,屍首被扔在風波山風波林,聽說死得慘,滿身痕跡,衣裳都不齊整!”
“已經死了兩個了!現在城中人人有閨女的人家,都謝絕客人上門,天還亮著便關了大門。滿城女子不敢上街,連我家對門賣糖餅的李婆子也湊熱鬧關了鋪子,害得我吃不上熱乎餅子。我呸,那老太婆都五十八了!請人來採人還嫌棄驢糞蛋掛霜!”
“這話你就不對了,沒聽說第二個死了的,年紀也近四十了?”
“雖然年紀大一點,但那位聽說也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啊!”
“我倒是聽在縣衙裡做事的侄兒說,幾次案子雖然都有些不一樣,但卻有一點,就是在現場都發現了白梅花瓣。”
“這天氣,哪來的白梅花?”
“管他白梅花血梅花,看好自家閨女是真。別指望那些幹吃飯不幹事的官衙,這許多人了,老鼠毛都沒抓著!”
“我家可沒閨女,你家也沒。要不,咱哥們今兒去扶春樓逛逛?聽說來了個新頭牌,嘖嘖那姿色……”
人群三三兩兩議論著,視而不見地經過巡檢司的兵丁隊伍,一群大老爺們聽著當面詆譭,眉毛都不動一絲。
鐵慈站在最前頭,挑了挑眉。
距離上次樹林邊發現那女屍已經過了半個月,當時老劉頭被屍首絆倒,正迎上那直勾勾的眼神,一輩子和屍首打交道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夜半受涼還是年紀老邁,竟然被嚇得失了魂,好半晌沒回神。回神後就要喚人來把屍首拖回去,給鐵慈攔住了。
她聽師傅說過保護現場的重要性。當即將老劉頭拉開,細細看了屍首所處的位置,姿態,情狀,附近的痕跡和腳印。並做了記錄。
當時屍首仰面朝天,身上沒有傷痕。周邊沒有血跡。下手的人不知道遮掩痕跡,四面被踩倒的枯枝斷木很多,一邊泥地上留下半個腳印。草葉一邊倒伏,有拖拽擦痕。
鐵慈由此得出結論,這不是第一現場。女子是在別處被殺害拖至此地。循著痕跡一路向前,卻在半路便失去了痕跡,人像是飛走了一般。
女屍後來帶回去檢驗,發現她處子之身仍在,但是下身一片狼藉,滿身指印淤痕,死法很慘,是被滾燙的灰黑色石頭塞入喉嚨窒息而死。
在她的指縫間,鐵慈發現了半瓣白梅花。
更令鐵慈怔忪良久的是,這個受害少女,是她初來那一日街上,第一個給她塞手絹的那位。
她還記得那日那少女恁是大膽,滿街都還在偷看,她已經上前踩了一回。塞了手絹卻又頓時嬌羞起來,掩了臉低呼著跑走,似一隻會唱獨角戲的嚶嚶怪。
那手絹雪白生絲,邊角繡一朵半卷的桃花。
像此刻她唇角殷殷的血。
誰不曾少女懷春,誰又料薄命如斯。
老劉頭支撐著做了屍檢,寫了屍格,就病倒了。鐵慈派人去給他家裡說一聲,便作為即將接任的臨時巡檢和兼任仵作,開始了每日的巡查緝捕工作。一開始那些巡檢兵丁,幹起活來十分不走心,簡單粗暴地在城門口拉起一條關卡,便開始查問過往百姓和行商,言談中毫不避諱洩露案情,查問的目的也不是對著鐵慈給的條例詢問,而是藉機敲詐勒索,攪得人心惶惶滿城風雨,數日無功。被鐵慈發現後,當即便收了關卡。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兵丁們用陰奉陽違和敷衍怠工來表示抗議。鐵慈也不著急,但凡喊頭痛腦熱不幹活的,統統放回家休息,在他們歡天喜地回家後,拿來他們的名冊,劃掉名字,報上縣衙算請辭人員,同時打申請再選拔一批差役,得到批覆後卻沒有選新人,而是召集那些留下來的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