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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時緘默。
餘晚媱踮著腳尖小心避過他的身體下床,細細瘦瘦的身子站穩後,她終究沒忍住,微一側臉掃到他,結果正被他一眼盯住,她便立刻收回眼,有種被揪住尾巴的窘迫,她立時匆匆出門,進了自己屋子。
陸恆心尖生出微妙,忙不迭起身追著她出來,可她屋子的門掩上了,他不好推開,轉到窗邊就見她坐在紡機前織布,半側著背,只餘白膩下頜可見,他又折回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屋裡紡機一停,良晌不見她回聲。
陸恆沒退縮,推開門踏進來,她還維持著側身的姿勢,搭在紡機上的手被紗線梭出一道道痕,白裡慘紅,著實看的不忍,陸恆嘆了口氣,蹲身到她面前,伸手去握那隻手,她來不及躲,被他握在手心裡。
他的手滾燙。
她垂著眸掙了下,沒掙開,只聽他說,「陳肅已伏法,這次回京,我會同聖人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他想用偵破陳家的案子這份功來換取她堂堂正正回京。
餘晚媱察覺到他的意圖,再也穩不住冷淡,道,「這是欺君之罪,他若龍顏大怒……」
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信我一回,」陸恆正色道。
餘晚媱怔怔的和他對視,他沒有開玩笑,他是認真的,他想讓她毫無負擔的出現在人前。
他為了她敢豁出去。
她輕眨了下眼,忽而俯身銜住他的嘴唇,在他發愣時,她慢慢攀到他肩頭將他抱緊。
陸恆胸口顫出了心疼,張手將她抱到腿上,託著她的下頜與她親吻,在無數個沒她的夜裡,他連做夢,都想著能將她攬入懷抱,給她倚仗,讓她再也不會怯懼。
紡機被推的一歪,紡到一半的布掉到地上,混著紗線亂做一團。
屋內升騰起熱,她被他抱上木床,在她目眩時,她抱住他的頭按在心上,撲通撲通的跳著。
她低咽著仰起細頸,蜷縮排他的懷抱裡。
日頭偏西,有人敲起了院門。
陸恆開門出來,衣冠整齊,神情怡然慵懶,他開啟院門,外頭的侍衛抱拳遞信,「大人,寶應這邊不曾有地方官出格的事,江都那頭副都御史傳信來,請您不日歸京。」
陸恆拆開信件看了看,確實是副都御史的筆跡,他在寶應呆了大半個月,時間是久了些,還是早早回京,把事情處理好。
他突然定住,暫時不能帶她和歲歲回去,這裡加派人手看守,是安全的,回京卻不然,若聖人盛怒,想連同她一起治罪,到時就真的連累她了。
陸恆叮囑侍衛,「讓他們打起精神在此處看顧,白天黑夜輪班,切不可讓她們母女遭人欺辱。」
侍衛拱手應是。
陸恆略頷首,轉頭回院,進屋後見餘晚媱從床上坐起來,她眼眸如水,面有疲態,仰起臉看他,欲言又止。
「我得先回京,你等我,」他說。
餘晚媱眸色灰了灰,垂下臉啞著嗓音,「好。」
陸恆從兜裡摸出幾十張銀票並著地契房契塞到她手裡,「我不帶歲歲走了。」
這應都是陸家的東西,他卻交給她。
餘晚媱捏緊那些紙張,又應了聲好。
陸恆凝眸,俯身湊到她唇邊印著細細的吻,在她快呼不出氣時,他又鄭重的說了一遍,「你等我。」
餘晚媱忍著苦澀點頭,瞬間淚如雨下。
——
陸恆在第二日天不亮趁著歲歲睡熟孤身離去了,之後跟副都御史會合,兩人帶著陳家兩兄弟一路回京。
京裡早已掀起軒然大波,顧明淵將手頭證據並著二皇子送來的幽冥閣刺客證詞悉數呈給了聖人,聖人本就不喜中宮,這十五年前的陳年舊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