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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安靜都沒能持續太久,隱隱約約,由遠及近,連天地都為之震顫的聲音向這小小別院逼近。宮謙冱一驚,他已經聽出,這分明就是大隊軍馬逼近的聲響!兵符還好好的在他手上,怎麼可能會有人能擅自調動軍隊逼近別院!
幾十個隱衛手中已亮出了兵器,一個個屏息凝神,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緊緊護在宮謙冱四周。
幾乎是一個瞬間,庭院燈火便如游龍一般亮起,那光芒來得突兀,刺人眼目的絢爛。宮謙冱下意識地抬起手來遮擋這刺眼的光芒。待到眼睛漸漸適應光芒的時候,有一個人從光芒最盛之處,邁著優雅而從容的步子,渡到了他的近前。
“是你!?”宮謙冱的驚訝,像是預料之中的驚訝。隱隱約約能感受到的失敗。他以為自己沒有小覷他,可結果他到底還是沒能真正看穿他,所以才至於一敗塗地,而這一次,恐怕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來的,正是掛著招牌笑容的宮謹冰,如今這笑容裡盛滿勝者的驕傲,比之平日來得更加狂妄自信百倍,他從容不迫的帶著滿腔嘲諷開口:“是我。”
“她在哪裡?”掙扎顯得多餘,他的尊嚴至少還不允許自己做徒勞的垂死掙扎,他只想在一敗塗地前知道唯一關心的問題的答案。
宮謹冰的笑容似乎微微失了神,隨即答道:“她在安全的地方。”一向果斷的宮謹冰之所以會失神,是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寒若現在在哪裡,只因破千剎救出寒若之後便帶著她消失得無影無蹤,謹冰無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至少破千剎不會傷害她。
宮謙冱聞言,只點了點頭。眼神落在身旁隱衛身上,宮謹冰以為他要自我了斷,哪裡會肯,神色一變,白菊堂的人便如離弦之箭一樣飛出了。誰知幾十個隱衛倏忽地施展輕功四散開來,白菊堂的人一愣,就在猶豫要抓住宮謙冱還是抓住隱衛的一瞬間,隱衛已牢牢抓住這個空隙逃走了。
宮謹冰嗤之以鼻,暗笑宮謙冱難道還以為可以憑藉這幾隻漏網之魚東山再起嗎?也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下一個手勢起,白菊堂的人已團團圍住宮謙冱。除非有能夠等同於破千剎的存在,否則宮謙冱便是插翅也難逃了。
“不用緊張,我不會逃的。”宮謙冱微微一笑,雲淡風輕,溫潤如玉。勝敗乃兵家常事,自背叛寒若的那一天起,他早就做好了有朝一日敗亡的準備。內心似乎早就隱隱預料到這一天。難道這就是這些日子故意放下所有警惕與寒若醉生夢死的原因嗎?他其實有過那麼一瞬間的念想,如果,能夠永遠與寒若這樣下去就好了。
宮謹冰的笑容比之宮謙冱的笑容則顯得無比囂張,可惜他就是有這個囂張的資本,揮手讓人將他帶下,立刻啟程回宮,眼下穩住局勢是第一要緊之事。一方面也讓紅菊堂的人去追蹤破千剎,必要找到寒若才是。
不過就算宮謹冰料事如神,也決計想不到寒若早已回到皇宮,甚至已經穩穩端坐在關雎宮裡了。
一向鎮定自若的寒若此刻心臟卻跳動的快要躍出胸腔了,若說是哪一種感情刺激得如此,也只能歸結於恐懼了。被人一手抱住再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用輕功幾乎是飛一般的前行著,饒是寒若也被嚇得不輕。或許不該說是端坐著,而應說是腳軟得根本站不住了。
一口氣好不容易順過來,寒若這才有空向身旁的人打招呼,“是你啊。”
一旁矗立的人影微乎其微地點了點頭,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強壯有力的身形,凌厲分明的五官,一雙眼睛卻出乎意料的明亮,可上面卻浮著一層迷霧,叫人完全看不穿他眼底的感情。破千剎在女華中本就是以沉默寡言聞名的,即便對著寒若也鮮少話語。
“是謹叫你來救我的吧?”寒若繼續追問道:“謹他人呢?”
破千剎微一皺眉,寒若卻不知道他皺眉的原因,見他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