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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只相處了短短的月餘,但不知為何,蒼恕就是這樣篤定,自己也可以猜中蒼星垂的心思:既然暫時不能殺他,分開之後,蒼星垂不會願意再見他了。
不見就不見,本來他們也不該見的。蒼恕想,一定是那詭異籠子的影響還沒有消除,他才會這樣不對勁,等過幾天就會好了……
他正在低落著,忽然手腕一緊,蒼星垂攥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拽下來,然後將倉鼠球塞進他的手裡。
「你知不知道你有個毛病,一想事情手裡就愛抓著東西,而且會越抓越緊?」蒼星垂說,「拿著這個想,不要抓著我的衣服。」
蒼恕原本也沒意識到自己抓著什麼,可是手被蒼星垂拽了下來,原本就低落的情緒更加憋悶了。他沒回話,只是把球放回地上,讓灰毛小倉鼠自己去玩。
他不開心了。蒼星垂一眼就看了出來,是因為自己不肯帶著他一起走嗎?他莫名煩躁起來,蒼恕越是不說話,他越要追問:「又怎麼了?你無法穿越邊界怪誰啊?是你自己非要洗毛,生病睡了一個月導致神力沒怎麼恢復,現在不高興有什麼用。」
「能不能別提洗毛的事了,不是因為這個。」蒼恕說,可他到底也說不出「我沒有不高興」這種謊話來,遲疑了片刻,還是問,「等你結束鬼界之行,就直接回魔界去了嗎?」
「對。不然呢?不回魔界我還能去神界嗎?」
果然是這樣。蒼恕問:「那你若是在鬼界查出什麼線索,怎麼告知於我?」
他們約定暫時休戰的時候,除了不互相攻擊,也達成了共同調查這次意外背後有沒有陰謀的共識,按理說是該互通有無的。
蒼星垂道:「我會派使者去神庭找你,順便把那隻小倉鼠接回去。對了,你回神庭的時候把它隨便放在袖子或者衣服裡藏一下,反正我會儘快派人去接的。」
「不可以的。總有小神偷偷摸摸從下界帶凡獸進入九重天,管理靈獸園的天神們鬧到我面前好多次了,他們有辦法查出來的。」蒼恕道,「況且,我也不準備回神庭。」
「不回去?真難得,我還當慈悲神會急著回神庭去主持大局呢。怎麼,你也開始懷疑九重天裡面有問題了嗎?」
「能夠密謀算計到你我兩人的,本來有嫌疑者就不多,無非就那麼幾個。」蒼恕坦然地說,「和合神君身邊有精通一切機關之術的巧工閣閣主,也許會和籠子有關;長樂神姬平日不太出門,一年前卻主動跟著我去了無間之淵,並且疑似同時祝福了我們二人,動機不明;醫毒不分家,萬生神的神格和權柄註定了他也精通毒術,只是神庭排斥陰毒之物,他在神位上掌權的時候必須收斂,我猜如今在魔界,你沒有給他設這限制吧?那麼他很可能是我們之中最擅毒之人……若是細細地想,那天在場的那六人,我排除不了任何人。」
蒼星垂冷笑道:「慈悲神果然夠無情,懷疑我的人就算了,連自己最親近的屬下也懷疑了個遍啊。不愧是你,無論多少萬年的感情,在你那裡也不值一提吧?」
「實話實說而已。」蒼恕道,「再說,我不過與大家一起共事罷了,這與感情有什麼相關?」
「你說得對,你根本沒有感情這種東西。」
「我是慈悲神,自然是不該有的。」蒼恕理所當然地說,這話不只說給蒼星垂聽,也在告誡自己,儘快恢復正常,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對了,不只我,你最好也暫時不要現身魔界,以免打草驚……怎麼了?」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蒼星垂看著他的眼神已經變了,他彷彿在看一個罪大惡極之人,又彷彿在看一個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
那是不認同,是厭惡,是仇恨。
一年多以前,他們在無間之淵上空重逢之時,蒼星垂就是那樣看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