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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共識,怎麼忽然跳出來這一出?
她只好也莫測高深地笑了笑,朝著俞鏞之瞥了過去,俞鏞之卻只是微笑著看著她,一言不發。
大殿上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她看了過去,沐奕言硬著頭皮道:“大師的偈語和先帝的賜字不謀而合,天下百姓賴以生存的便是這腳下的黃土,百姓以地為生,以土為終,而先帝的均字,正暗指若要天下興盛,需以土為勻,不知朕說的對不對?”
靜雲大師微眯的雙眸一下子便睜了開來,看向沐奕言的目光中略帶驚詫,沉吟了片刻道:“以土為勻,陛下能做到嗎?”
沐奕言怔了一下,神情坦然:“做不到。”
靜雲大師唸了一聲佛號,眼中帶了幾分笑意:“那陛下是何意?”
“朕就這麼說吧,就好比大師你信奉佛祖,普渡眾生共往浮屠聖地,那是一種信仰,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就連大師你,只怕也不成吧?”沐奕言笑嘻嘻地道。
一旁的俞鏞之的心一緊,看向沐奕言的眼中帶了幾分焦灼:這可是雲眉寺的高僧,就連先帝也十分敬重,生前曾多次前去問禪,沐奕言這樣胡攪蠻纏不會惹怒了他吧?
靜雲大師應道:“心存善念,無處不成佛。”
沐奕言斂了笑容,正色道:“是,大師,朕正是此意,均字就好比佛家教義,朕心存之,願為天下百姓均之盡綿薄之力。”
靜雲大師靜靜地看向沐奕言,忽然朗聲大笑了起來:“貧僧明白了,貧僧還不如陛下看得通透,慚愧啊慚愧,大齊有明君賢臣,是到了破舊立新的時候了。”
說罷,靜雲大師便拜別沐奕言,留下靈石出宮而去。
俞鏞之一捏手心,一手的冷汗。他和凌衛劍數次拜訪靜雲大師,靜雲大師閉門推脫了數回,他是得道高僧,縱然心存悲憫之心,也不願違背戒律,最後一次,他聽完兩個人的勸說,長嘆一聲,說是拼著多年的清修為了百姓一試,唯一的條件就是要親自送靈石前往金鑾殿,問景武帝幾個問題。
現在看來,這一關是過了,俞鏞之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到了第八天時,中書省終於草擬了第一道新政指令,六部改制,削減冗員,緊縮用度,此後一連六天,一共六道新政指令,牽涉到稅制、機構、科舉等多個方面。政令皆出自俞鏞之之手,他嘔心瀝血,數日未眠,行文之間筆力如刀,令人驚歎。
沐奕言把那幾道旨意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偷偷抄了下來,藏在了自己的那個裝滿寶貝的小箱子裡。
一連好幾天,雖然有朝臣對新政提出了一些異議,但都在預料之中,沐奕言這一直吊著的心總算放回了點到原處,這天把奏摺批完了大半之後,她便興致大起,準備到御花園親手拗幾支柳枝,實踐一下如何把它們燒成炭筆。
從前她一個人在莫言殿的時候,不會用毛筆,便半夜偷溜到從御膳房裡偷點木炭在屋裡塗塗畫畫,那木炭都很大塊,畫不出精細的東西,還總是把紙弄破,總算是她運氣好,在御廚房裡碰到了一個難兄難弟,被罰沒飯吃半夜來偷吃的,一來二去,兩個人聊上了,那人倒是手巧,聽她說了炭筆之後,居然用柳枝燒成了幾根炭條給她。
那幾天可能是她在枯燥孤寂的後宮生涯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一連七天,她都半夜從內宮的牆洞鑽出,帶一副自己塗鴉的炭筆畫給那人,那人的手很巧,總是扎些小玩意給她,草扎的蚱蜢、竹子編的蟈蟈籠子,馬尾做的小球,有一次還給她帶來了一個兔子饅頭,據說是他親手捏的。
只可惜,第八天的時候,她在御膳房裡等了他半天,那扇薄薄的門卻再也沒有“吱扭”一聲響起;炭條很快便用得差不多了,最後一條她不捨得用,藏在了箱子裡;那些小玩意兒不經玩都廢了,只有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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