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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孩子睡了?”
賀林軒腳步輕快地回到家,就見小夫郎抱著孩子在幾步大的堂屋來回走著,嘴裡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謠,他連忙放低了聲音。
李文斌點頭,收了聲對他笑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你身體還不好呢,別太累了。”
賀林軒先小心地把孩子接過來,這才回答他說:“送阿嫂到山下才回來的,山路難走,免得他害怕。”
他一路帶著夫郎到了後面的臥房,把諾兒放在床上,又拉著李文斌坐下。
親了親他的臉蛋,賀林軒笑了聲說:“等我一下。”
他出門去打了水,這會兒日頭已經爬上來了,不過水缸裡的水依舊很涼。
這是山上打來的泉水,夏天最熱的時候也能當冰庫用,取回來若不經過暴曬觸手也很冰涼。
賀林軒仔細兌了熱水,才端回來,對夫郎說:“給孩子擦洗一下,哭得一身是汗,睡著不舒服。”
李文斌雖很疼愛兒子,可這些年忙著生計都歇不了一口氣,照顧起來難免粗糙,沒有賀林軒這樣的細心。
他忙站起來,看賀林軒從衣櫃裡取出一套小衣,就知道他之前說的話不是哄他的,是真的為接納諾兒做了準備,一時心中又喜又暖。
不過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便捲起袖子搶先去擰了布巾來。
賀林軒見狀,便幫著給孩子脫衣服去了。
等給諾兒換洗過後,兩人看著睡得香甜的孩子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真是哭壞了,你看,眼睛還紅著呢。”
賀林軒想起這小娃娃的哭聲還是心有餘悸,心想以後一定要教會他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
看向夫郎,他又笑了。
“你也一樣,眼睛都腫了。我去煮雞蛋來,等敷好了,你陪著諾兒睡一陣,這一早上把你也折騰壞了吧。”
李文斌拉住他,搖頭說:“我先看看你身上的傷。”
他一直記著呢,實在不放心。
賀林軒這會兒早就不疼了,不過也去拿了跌打藥酒,脫了衣服讓他給自己揉一揉。
這具身體皮糙肉厚,不過張河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所以兩處青紫很是惹眼。
李文斌看著心疼,邊往手裡倒藥酒,邊說:“得用氣力揉開了才好得快些,你忍著點。”
賀林軒說:“你看我身上這些疤,哪一道不比這光彩,不算什麼的。”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他已經很多年沒被摔打過了,這會兒也是捏著拳頭忍著才沒在夫郎面前丟臉呢。
李文斌聽了手裡的動作一頓,而後繼續揉著淤青,過了好半晌才低聲說:“以前我管不了,往後,你可仔細著。再多了一道疤,我可不答應。”
賀林軒就算這會兒很痛,也笑出聲來。
他拉著夫郎撐著自己肩膀的那隻手到嘴邊親了一口,說:“我記住了。我現在不比以前了,我得好好留著這條命看著你,不許你離開我身邊。”
“又胡說,我能去哪裡。”
李文斌也展顏笑了。
等揉好了傷,李文斌去洗手,見他真的拿來雞蛋,忙說:“別費這事了。我自小就這樣,諾兒也隨了我,過一會兒便就好了。”
雞蛋也是難得,就是祭給夫君兒子的五臟廟也好啊。
賀林軒不聽他的。
等煮好雞蛋,他讓李文斌躺到諾兒身邊,一手給孩子敷著,一手用雞蛋在他眼睛上滾著,邊低聲笑著和他說話。
“還好你不像諾兒這麼愛哭,不然,我們家就得搬到山頂上去了。”
李文斌很聰明,雖沒人這麼和他說話,他也聽得懂賀林軒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