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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此渺小，遠不及煙花的壯觀絢爛，可這排在花壇泥沼裡盛開的煙火卻刺痛了趙姮的眼。

周揚收好打火機，走到她身邊。&ldo;真好看。&rdo;趙姮說。

周揚手掌貼住她後腦勺，五指慢慢順著她的長髮梳下來。

回去的路上兩人走得很慢。夜深了，連小孩子都被大人攆了回去，四周空寂無人。周揚一手抓著羽絨衣，一手抓著她，一直到公寓門口才把人鬆開。

出門的時候空調關了，現在還有餘溫，趙姮把空調重新開啟，周揚去開電視機，春晚還在繼續，離零點倒計時還有半小時。

趙姮倒了兩杯水放茶几上，坐下和周揚一起看節目。沙發上有一張毛毯，周揚把毯子往趙姮腿上一蓋，趙姮調整了一下姿勢，問：&ldo;你困嗎?&rdo;

&ldo;不困。&rdo;

趙姮把毯子分給他一點，周揚摟住她肩膀。

倒計時開始了。

5……

4……

3……

2……

1……

&ldo;新年快樂!&rdo;

&ldo;新年快樂!&rdo;

兩人凝視彼此，異口同聲，周揚笑了笑。他不去想去年此時是誰在跟她打電話，他低下頭，深深吻住她。

第二天，兩人是被鞭炮聲吵醒的。趙姮睜眼的時候懵了懵，周揚皺著眉，從睡夢中掙扎出來，臉埋在她頸間問：&ldo;有人放鞭炮?&rdo;

&ldo;不可能吧……&rdo;趙姮不確定地說。

鞭炮聲持續很久，周揚從床上起來，掀開窗簾往外看了看，沒見任何鞭炮跡象。這一走動，頭腦也完全清醒了，他仰頭看了看天花板，又低頭瞧了瞧地面，然後重新回到床上。

&ldo;是放鞭炮嗎?&rdo;趙姮閉著眼睛問。

&ldo;不是，估計是錄音，不是樓上就是樓下。&rdo;

趙姮睜開眼：&ldo;……&rdo;

不一會，兩人對視，一齊笑了出來。真是哪哪都有各種奇怪的人，以前有人大早上在樓下按車喇叭，現在有人大年初一放鞭炮錄音。

周揚摟著人笑了一會，拍拍她說：&ldo;起床吧。&rdo;

&ldo;幾點了?&rdo;

&ldo;快九點了。&rdo;今天還剩十五個小時。

趙姮從被子裡坐起來，周揚把她的碎發拂到耳朵後，問：&ldo;附近有沒有菜場?&rdo;

&ldo;有一個，要坐車去。&rdo;

&ldo;起床，去買菜。&rdo;

昨天趙姮買的菜還剩一些，不夠兩人吃一頓的。洗漱後下樓，趙姮不準備開車去，大年初一路上很堵。公交站在超市附近，走過去要十幾分鐘。周揚在周圍找了找，看見共享單車，他說：&ldo;騎車吧。&rdo;

趙姮沒意見。她沒騎過共享單車，周揚幫她掃碼取了一輛，趙姮推出腳踏車問：&ldo;你經常騎這個?&rdo;

&ldo;也就偶爾。&rdo;

騎車到菜場大概十五分鐘，把車停好，兩人走進去。大年初一菜價依舊偏貴，周揚挑挑揀揀，很快兩手都拎滿了，他又買了一袋麵粉，趙姮問：&ldo;買麵粉幹什麼?&rdo;

&ldo;給你包點餃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