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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晌午就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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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還矇矇亮,謝見君就醒了,去集上賣東西可得起早,先去佔個好地方。
雲胡聽著身邊有布料奚奚索索摩擦的動靜,也跟著睜開眼。
“睡吧,這天兒還早呢。”,謝見君忙著往身上套外衫,歪頭衝眼睛都沒睜利索的雲胡低聲說道。昨夜歇下前,他就已經將今個兒去集上要帶的小桿秤和傢伙什兒都放進揹簍裡了,還帶著剪子和戥子,雖說村裡農戶買東西多數都是用銅板,但架不住有富貴老爺家的下人出來採買,屆時用剪子剪下適量的碎銀子,再拿戥子過一下稱,省得給人家找錯了錢。
他仔細淨了面,又漱了口,還特地穿了件乾淨板正的衣裳。這賣吃食的,最是忌諱邋里邋遢,自個兒不把自個兒拾掇得像模像樣,人家客人哪能放心?他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忙活完,草草墊了墊肚子,他背上竹簍,正要出門,雲胡從灶房裡小跑出來,將手裡的小布兜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小聲囁嚅道,“我、我烙了餅,你路上、路上吃、還是、是熱的。”
謝見君接過小布兜,揣進懷裡。
秋末早上不見太陽時,還涼颼颼的,熱餅子隔著裡衣,貼在他胸膛前,連一顆心都捂得熱烘烘的。
謝見君一路腳步飛快,待走到集市,後背上已然漾起了薄薄一層細汗。
趕著這會兒路邊的商販還不算多,他顧不得歇口氣,先行佔下了一處小攤位,這位置四通八達,不管是哪個方向過來的村民,總能第一眼就瞅見。
安頓好後,他搬來一塊平整些的石頭,把蓋著白棉布的豆腐往外一搭,自個兒往地上鋪了層破布,席地而坐。
沒多時,路上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婦孺老太挎著小竹籃慢悠悠地轉過來。
“嬸子,要豆腐嗎?新出鍋的豆腐,還嫩著呢。”,見有年紀稍大的婦人朝他這邊張望,謝見君忙招呼道。
那婦人聽了動靜,立時往這邊走了兩步。
謝見君將蓋在豆腐上的白棉布揭開,沿著邊緣切下一四方小塊,油紙墊著,遞給那婦人,“嬸子,您嚐嚐。”,這賣吃食的,嘴上說得再動聽,趕不著讓客人自個兒嚐嚐味道。
那婦人顯然是有些興趣,又見謝見君用油紙墊著豆腐,心裡好感更深,接過油紙小口抿了塊,這滷水點的豆腐,韌而不硬,鮮美可口,可真是不錯,當即,她讓謝見君給稱上二斤。
“嬸子,一共是四文錢,您且拿好。”謝見君過稱的時候多搭上一小塊,雖沒多重,但那婦人瞧了,笑彎了眉眼,連連誇他是會做買賣的。
謝見君笑而不言,添上這二兩豆腐算不得多,之後他要常來,能給自己拉個回頭客也是好的。
送走婦人,接連又有人家湊了過來。
謝見君模樣生得眉清目秀,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意,說起話來不緊不慢的,偏偏又嘴甜得很,捨得給前來賣豆腐的人家添點利頭,故而他這攤位前,買豆腐的人絡繹不絕。
但也有人見他是個生面孔,不買他的賬,還故意找茬挑刺,他也不惱,樂呵呵地去招呼其他人
眼見著他的生意紅紅火火,就有人眼熱,瞧不過去了。
他這正給一哥兒剪碎銀子稱重呢,余光中瞧著一獐頭鼠目的漢子,髒著手往白嫩的豆腐上摸,那豆腐角上登時就沾了一黑指印。
他眉頭皺了皺,忍著不適道,“這位大哥,我們家這豆腐是可以試吃的,您稍安勿躁。您這般上手,叫旁人見了,我這買賣還如何做?”
漢子挑挑眉,呲著一嘴的大黃牙,不屑道,“我不過就是試試它墩不敦實,省得買回去缺斤少兩的,淨是些滷水。”
“那您試著如何?我把您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