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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到了吳雅男。自己出走多日、始終沒給她音信，她一定會晝夜不安的，如何給她一個平安資訊才好?由此他又想到了和吳雅男的關係，總覺得和她訂下婚約是十分荒唐的。但當時他沒有別的選擇，否則吳雅男不知會傷心多長時間。

他猛然想起白光所說的：一個殺手有感情是可悲的!自己的不幸，就是太重感情了。是的，正因為自己太重感情，才矇蔽了自己的眼睛，與白光朝夕相處幾個月，竟沒有看出她是個潛藏很深的敵人!

真的是有感情便是自己的可悲之處嗎?殺手就應該沒有感情嗎?在胡思亂想中走到了教堂附近，找到了那爿百貨店，按少佐所教，他敲響了店門。

有人開了店門，他邁步進門，黑暗中還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也不知是誰開的門，卻突然被人摟住了!他吃驚非小，剛要做出反應，卻聽那人喊道：&ldo;阿哥!你把阿妹急死了!&rdo;說罷便一陣狂吻。

熟悉的語聲和那鑽入腦門兒又撞開了他的心扉的那似麝香非麝香的處女肉香，使他的心狂跳起來，下意識地也摟緊了對方，響應著對方的狂吻……

她忽然掙脫了：&ldo;不!不能這樣……不能這樣……&rdo;

他僵愣在黑暗中。

過了難耐的漫長時間。啪的一聲，電燈亮了，他才發現範雅芳頹然靠在牆角里，一副痛苦的樣子。

他不知如何是好。

從裡面走出一人來，是楊佩雲。

&ldo;老李，長遠不見了啊!&rdo;

楊佩雲的出現，掩飾了尷尬場面。

李堅上前與楊佩雲握手：&ldo;你好，真是很久很久不見面了。&rdo;

範雅芳趁機轉身進裡屋去了。

楊佩雲說：&ldo;老李，現在沒時間多說。這裡有一套衣服，你趕快換上，好趁天亮前轉移出去。&rdo;

楊佩雲拿出一套很破舊的農民服裝、一頂氈帽，李堅將衣服套在外面穿上。

楊佩雲上下打量一番，很滿意。於是朝裡屋喊：&ldo;雅芳!雅芳!換好衣服了嗎?&rdo;

過了一會兒，範雅芳穿一身村姑裝束，頭上包了一塊藍底白點的布走了出來，往中間一站，擺了個姿勢：&ldo;你們看我扮得還像嗎?&rdo;

楊佩雲將李堅拉過去，和範雅芳並排站著，她退後幾步，歪著頭打量了半晌，忽然一拍巴掌，笑道：&ldo;哈!太像浦東鄉下進城的一對小夫妻了!&rdo;

範雅芳臉一紅，啐了楊佩雲一口，迅速離開李堅。

楊佩雲笑得彎了腰。&ldo;這有什麼的?你們遲早會成夫妻的呀。&rdo;顯然她並不知&ldo;三角戀愛&rdo;的&ldo;內容&rdo;。她只是根據所看到的剛才那&ldo;一幕&rdo;信口而言。

範雅芳急得直跺腳：&ldo;哎呀，佩雲，你胡說些什麼呀?&rdo;

李堅低下了頭，不敢與範雅芳對視。

楊佩雲都還不知究竟：&ldo;好了，好了，現在沒時間和你們鬧，將來別忘了請我吃喜酒就是了……時間不早，你們該上路了。&rdo;

範雅芳定了定神，恢復了鎮靜，她正色對李堅說，&ldo;阿哥，我們走吧。&rdo;

楊佩雲領著二人，穿過店堂，走出後門。

弄堂裡有一男一女二人守著一輛糞車，楊佩雲對二人說：&ldo;阿三，把車交給他們吧。&rdo;又對李堅說：&ldo;老李，你去拉車，讓雅芳坐在車轅上，向浦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