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閬苑花前鵬翼展(第1/4 頁)
至於柳晏更是求之不得,若不是宗家沒有女兒,否則早就為柳二郎定下親來。所謂通家之好,若是子侄輩間沒有利害關係,只會越來越淡薄,而若是同門子弟,親密程度便是親兄弟也是比不上的。
就如同如今的大肇官場,有父子反目,兄弟鬩牆,卻從未聽說學生忤逆師長,同學離心離德的。若說大晟是靠世家血緣聚集而成,大綦是靠軍府資歷凝聚而成,後宇依賴宗法制度苟存,那大肇則是靠科舉官僚匯聚而成。
柳二郎畢竟是嫡次子,若是沒了柳晏,最不濟也就是依賴兄長漸漸淪落的旁支罷了,誰不希望子嗣的路越走越寬呢?
於是雖然儀式潦草,但是三家人都把這拜師當做頭等莊重事。
“恩師在上,學生叩首。”
長輩們的默契,不容其他人置喙,世家子弟更不會不知深淺。於是男女弟子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贊而叩首。
“弟子柳瑒。”
“弟子虢三娘。”
“蒙尊師不棄,允不學末進忝列門下,餘必謹遵門規,親奉師長,和睦同學,仁愛同宗,內修道行,外衍德名。惟願追隨杖履,再頓首祁!”
再贊再叩首。
“今有男女柳瑒、虢三娘,因天命所成,道緣相系,虔誠皈依。弟子宗放,觀此二人,慧心靈性,丹心赤忱,純良可造,不敢放麟鳳于山野,棄蘭芝如蕭艾。收此二人入我清虛一脈雲峰宗氏門內,即入吾門,予必不遺餘力、傾囊相授,望爾虛心謹慎、戒驕戒躁,你我師徒齊心協力、弘揚大道,成就一段佳話!”
“謹遵師命。”
三贊三拜而禮成,因為二人是柳晏和虢玩的子弟,贊名之事只能落到風鳴頭上,於是在臨時寫就的拜師帖上,他這晚輩,也忝名其上。
在柳晏和虢玩再請之下,不及二人弱冠、及笄,便給他們賜字。宗放知道他們的心意,前途未可知,期望能親眼看到兒女成年,也算了了心願。問了二人的家諱和行輩字派,宗放略微思忖,便在臨時搭的書案上,下筆即成。
“柳瑒,字秦越。”柳晏讀來。。
“柳家大郎,字冀越,冀者,即萬民期望豐收之義;秦者,乃風調雨順、歲歲豐登之義也,惟願柳家賢昆仲積善緣享福報,夙願必成也。”
“妙,”柳晏拉著兒子的手,“從今以後,望你柳晏,以秦越行天下,不負親師所望!”
柳晏點頭稱是。
那一側,虢玩也扶著侄女走到近前。
“虢三娘,小字紫薷。”
“所謂懷金垂紫告誡三娘出身貴女,不可行事輕薄慢怠門庭;香薷於此時常用為祛毒清心、芳香化溼,發汗而不傷陽,化溼不傷陰,號稱夏月麻黃,願女郎有調和中外之惠,理察陰陽之賢!”
虢玩連聲稱好。
“倉促之間無須繁文縟節,待得回還,你們這些做父母家長的莫要忘了補上束脩!”
兩個子弟收入宗氏門內並得賜字,宗放與柳、虢二人關係更進一步,所謂名門望族守望相助,淵源即在於此。
於是宗氏兄弟、風鳴也上前與二人見禮。莫說與那虢三娘,便是宗三郎早於柳二郎相熟,此時親近更是不同。所謂同門之宜,同氣連枝,這可不是說說便罷了,這一刻開始諸人便是同門中人,無論過去還是將來,即便私下有什麼齟齬,在大是大非上也必須守望相助。
而過去某些諱莫如深的話,現如今便也能開啟窗戶說亮話了。不消其他,無需幾年光景,虢柳二人掌握的宗家機密都非虢玩與柳晏所能道也。
不等虢三娘與風鳴上前搭話,虢玩先行一步。
只見他從腰間佩囊中取下一枚小印,交由風鳴,不由風鳴推辭。
風鳴雙手接過,只見羊脂玉的小印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