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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在別人身下?哪怕那個人對他再好。
清楚的看見這樣一個寧溫,讓顧翛忽然覺得,從前的痴心妄想實在可笑,從前那些小小手段,更加可笑。這樣一個男人,應當不會被他的痴情打動,更不會因計謀而臣服。
顧翛忽然很想衝出去問一問他,當初他答應做孌侍時,是不是一分一毫的願意也沒有?是不是,全都是利用?
顧翛怔怔愣愣的,再回過神來,寧溫早已經離開了。
顧翛從樹叢後走出,站立在吳小三的屍體前,青銅劍插在胸膛上,直直的指著蒼穹,宛若一塊墓碑,只需目測,顧翛便知道他的頸椎骨是被生生捏斷了,手法之精準迅捷,絕不遜色於舉善堂的殺手。
寧溫雖然不曾練過武功,可是自幼習弓箭,臂力和指力自不是一般人能比,他也習慣於找準目標,一擊斃命,只是久病之身,力氣大不如從前了,因此最後才會補上這一劍。
從樹叢中走出,寧溫在明亮的月光下靜靜的看著自己佈滿傷痕的右手,著手上的傷痕大多是為了掩蓋練弓箭的繭子而故意弄上去的,許多年,不曾用過這樣的手法殺人了他還清楚的記得,這隻手殺過的最後一個人,是白素。
寧溫感覺到塞在胸口的佛珠,伸手取了出來,想到那一襲玄袍的少年,對他百依百順、彷彿無論他做任何事情都能包容似的,空洞的心居然能夠泛起一絲絲溫暖。
寧溫這一輩子,對他好真正好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籍巫,一個便是顧翛,但是顧翛與籍巫不同。即便是到了現在,寧溫對籍巫的印象也只是那一襲巫袍,以及那嘎啞的聲音和銀白髮絲,而顧翛,那張俊美到無可挑剔的臉卻無比清晰,甚至在飯時偏要給他說笑話的賭氣模樣。想起來便很是愉悅。
所以,能夠用這一串佛珠作為隨葬,寧溫亦很是高興。
樹叢中,暗衛見顧翛對著一具屍體整整呆站了兩刻,不得不出聲提醒道,“主公,此地不宜久留。”
顧翛這才動了動腳步,抬手將粗布面具勾起來掛在高挺的鼻樑上。
這時外面飛快的閃進一條黑影,落在顧翛身側,急聲道,“主公寧公子嘔血暈了過去屬下已經把他揹回您的帳……”
話音還未落,顧翛便如鷹隼一樣飛出幾丈遠。
無論寧溫是利用他也罷,還是對他無意也罷,顧翛終歸是不能袖手旁觀寧溫的生死。
十幾個起落,顧翛悄無聲息的回了自己營帳,撩開簾幕疾步走了進去。
溫軟的榻上,寧溫靜靜的躺著,沒有一次痛苦的神色,然而臉色蒼白,唇邊大片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跡,令那張溫潤的面添了幾分妖嬈。
顧翛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宛如遊絲一般,若有若無,並且有愈發減弱的跡象。
“來人”顧翛急道,“把我的銀針取來”
暗衛急忙從營帳一角的藥箱裡取來一包銀針,顧翛頭也不抬的接過來,吩咐道,“去準備炭盆還有,將我帶過來的那支千年參切片送進來”
暗衛應了一聲,閃身出去。
顧翛全神貫注的飛快下針,直到所有針都落完,心中才開始緊張,如果這樣救不了他,那該怎麼辦?
顧翛和顧然的醫術都是出自媯芷的徒弟,而他們則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媯芷收的幾個徒弟要出色的多,尤其是顧翛,起醫術上的造詣,幾乎可比當年的媯芷了,只是媯芷還有巫術,她能夠生死人而肉白骨,而顧翛不能。
但媯芷死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人擁有那樣的能力。
“主公,參片”一名暗衛將參片呈上來,同時又有兩個人把點燃的火盆放進帳內。
顧翛在寧溫口中放入兩三片,然後開始輕輕捻針,聲音冷冷的道,“去喚醫逡,令他準備人參鹿茸丸,和貽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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