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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下來有一會了,聽去了不少。
管鋅算是沒說假話,「沒,怕吵著姥姥。」
「你媽說來了個小奶娃兒,我來看看。」
言語間容莉已經上手抱,到底是過來人,有經驗,三哄兩哄管銥就樂得咯吱咯吱的。
靖嶽有點兒吃驚,「是媽跟你說的?」
容莉沒說話,很深地看了管鋅一眼。是的,她沒有看靖嶽,而是管鋅。
這一眼,管鋅明白了。
這一眼,他欠靖嶽的,欠靖岳家的更多了,一生一世怕是都還不完了。
第8章
1
回憶像說書人倒是沒說錯,拉扯記憶的閘閥。
從管鈿被託付後,管鋅對家庭就沒什麼概念,管碌常常不回家,整宿在外面喝酒,施胭從前就埋怨管鋅的出生帶來的不公遭遇,對管鈿這個外來貨更是不管不顧,甚至還因為管鋅的護短而牽連至他,對管鋅也愛答不理,可管鋅對施胭的失望或者說是死心只是幾天前的事。
小時候管鋅一心只想快點長大,帶施胭和管鈿離開埔山,離開管碌,永遠。
若真要走,曾經的施胭有過無數機會可以走。電閃雷鳴的晚上也好,風和日麗的下午也好,陽光和煦的早晨也好,她都可以走,管鋅希望她走,哪怕不帶上自己也是可以的。可施胭沒有,他那時候不明白,現在他知道也許人在愛情裡就是容易犯蠢。
再往過去倒,施胭不說是紡織廠的廠花,但肯定是花,大小得是。
管碌管話事的主任要施胭的班表,他倆都不在一個廠但只要時間對的上,上班接,下班送,也不湊著要跟人說話,說好聽點,就默默的做護花使者。越是沉著且不顯山露水地對一個人好越是惹人動心,施胭就動了這心,動了一生,一退再退,什麼都能原諒,哪怕搭進去自己,哪怕支離破碎。
在管鋅的記憶裡,並沒有施胭口中那般好的管碌,關於幼時他自己也沒有什麼多的記憶,有也稀碎,不詳盡不周全。再大些只記得管碌不回家,施胭整天罵,好像日子沒有盡頭,也沒有盼頭,明天的生活和今天一樣。雨打浮萍,散開又聚攏,無用功。
管碌吼,說沒屄用,施胭氣得哭,她怪,也許不生管鋅就不會發現這個病,哪怕病變醫不好了死了也是快活過了,全身心地得到過,這是說糙話。往細緻說,施胭想要對得起自己的喜歡,青春的,浩浩蕩蕩的,不帶瑕疵的。就好比自己男人出軌了,要真瞞得好瞞你一輩子,難不成真做鬼也不放過他不成?怕是《聊齋》看多了,沒那些個,到閉眼那天回想起來,也只有花前蝶影,月下對酌,算罷了。
施胭不甘心,不甘心得不到,不甘心得到的也不長久,也不甘心管碌扭頭就變了臉。她也罵還動手,罵他出去亂搞,惹他媽一身病,壞死爛死不得好死。管碌沒還手,躲,退到門口反手開了門就走出去了。
他沒出去搞過,沒病,施胭知道,氣頭勁兒上來了顧不上,什麼話都說,也只有在這個勁頭兒上才敢說。施胭怨天不公,也怨自己平日裡還把那份愛寶貝兒著,捨不得說髒詞兒。
管碌抽完煙再進來抽風,門都沒關,湊過來抹施胭的淚,揉那兩團肉團兒,鬼迷了心竅,她彎腰下去便動作,漬漬作響,牙利,偶有刮蹭,管碌吃痛呻吟又將手指穿過施胭的長髮,薄汗帶黏,和他發出的位元組一樣,他讓她別用牙齒。
報復性索取,祭奠性給予。
往後多年管碌也能這麼過,他清楚他不是蘇格拉底式愛情的擁躉者,天地陰/陽交/合,他需要本能的洩墮欲/望,施胭獻世一樣地配合,好像真的愛到深處了,也難說,情感拉扯誰能說得清呢?幾年幾年的也那麼過了。
管鈿越來越出落,比起施胭,至超越,更年輕,更水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