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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山水，雨夜朦朧中一座門扉半敞的小院，遠處是連綿溫和的山脈。右上題王維的詩：輕陰閣小雨，深院晝慵開。坐看蒼苔色，欲上人衣來。

落款是紫山。

梅雍見杜珣看著畫，道：“這是布兒畫的。紫山是他的字。”

“布兒？那個男娃娃？”杜珣眼睛睜大：“畫得這樣好。”

梅雍含笑道：“筆力太嫩，手不穩，並不算是好畫。”

“哪裡的話，他這樣年紀……”杜珣頓了頓，突然疑惑道：“他有字啊？不是說要20歲才能取字的嗎？”

梅雍還是笑著。

杜珣看著他笑，忍不住渾身雞皮疙瘩。

靠……那男孩子不會是什麼返老還童之類的老妖怪吧。

布兒從屋外端茶進來。杜珣用一種充滿了科學探究精神的眼神望著他看，把小朋友嚇壞了，躲到梅雍身後：“爹，他為什麼那樣看我？”

“乖，叔叔不是壞人。”

“可是這種話一聽就是壞人。”

杜珣淚奔。

“咳！”梅雍清清嗓子：“好了，杜珣，我給你講一下我的師門吧。”

“恩恩！”杜珣點頭，正襟危坐，回到了小學時代。

梅雍端茶小啜一口，想了片刻，緩緩道：“我這一脈，師承上古洪荒，乃紅雲道長門下。很多起點裡的洪荒小說都說師祖死得早，其實不然，師祖天性淡泊，不喜洪荒爭鬥，便隱居起來，並收徒一人，乃是天地間第一朵梅花，就是我的祖先。”

“等一下！”杜珣瞪大眼：“所以你是妖怪啊？！”

梅雍淺笑：“我不是。其實不能用妖怪概括，須知洪荒時期，人族後現，各樣生靈皆為物化，就連鴻鈞道祖都不是人！而我呢，身體裡只有一點點妖族血統，我祖先與人類繁衍後代，延綿至今，我已算是人類了。”

“哦……”杜珣看看他，腦袋中靈光一閃：“布兒呢？他不是人對不對？”

“不錯。”梅雍道：“你腦袋倒挺靈敏，布兒本體是一朵牡丹花，因我長年獨處寂寞，便將其點化，脫出人形。”

布兒從梅雍身後探出頭來，吐吐舌頭：“我的本體可漂亮了！就在後邊的院子裡，我等下帶你去看。你要不要看？”

杜珣忙說好。

梅雍道：“說起來，我這一支不知何故，每一輩只能得一子，又遵循先輩隱居之囑，因此傳人都只是自家的後輩。你還是第一個外人。”

杜珣狂猛地暗送秋波：“師父！弟子一定將您這一脈發揚光大！”

“師父什麼的不用急著叫，叫我梅雍就好了。”梅雍道：“本來麼，我也應該是找個女子，生個娃娃，就沒你什麼事了……”

杜珣道：“那你為什麼不結婚？”

梅雍神秘地一笑：“你猜。”

“你陽痿？”

“……”

“神仙居然還陽痿？”杜珣震精了。

“不，我的生理器官十分正常。”梅雍道：“是因為我，只喜愛，男子。”

杜珣“哈”了一聲。拍拍耳朵。“我的耳朵最近老是出毛病……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麼？”

梅雍站起來，走到杜珣身前，微微俯下身子，雙臂撐在杜珣椅子兩邊的扶手上，將杜珣的上空完全籠罩。

“我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