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 神仙眷侶(第3/3 頁)
北牆整面一個組合櫃子,當下流行的傢俱。
這是屋裡唯一亮點。
組合櫃嘛,是幾組功能組合一起的。
兩邊的高櫃子分別是衣櫃和收納的。
中間凹進去的地方,按原理放彩電,但她們堆滿了整齊的書籍。
書籍前立個小巧的花瓶,小飛拿起花瓶介紹說:“我們師範三年級時在舊貨攤溜達,我一眼就相中了這個花瓶,你猜多少錢買的”?
紅梅想起她在書店花兩毛錢買過本小說,就估算說:“兩毛?”?
小飛哈哈大笑說:“這麼多人沒猜準,你的猜測最靠譜,一毛五買的,錢是大恆花的。
我可喜歡了,當時就擺在宿舍床頭了。
畢業就帶回了家,結婚又帶這裡來了,這算我的陪嫁”。
紅梅:“人家大恆買的,不是陪嫁”。
小飛:“那就是彩禮了?一毛五把我娶了”?
兩人哈哈大笑。
紅梅繼續打量,西牆上貼了四幅長條畫,分別是“梅,蘭,竹,菊”。
小飛站在下面像是講解員似的介紹:“這是我家大恆畫的,花中四君子”。
她從來都是“我家大恆”,把大恆變成了她家的,帶著驕傲和自豪。
然後就是小炕了,鋪著普普通通的高粱篾席子,經常擦拭,變成了淡褐色,看著暖暖的。
炕裡靠窗擺放兩摞被子,疊成了方塊,就像兩床軍被般有稜有角,各蓋著一塊白色布單,布單洗得很薄了,但潔白通透,每個布單上一行傾斜紅色印字:“九臺師範”。
小飛說:“我們把各自上學的被子搬來,往一起一靠就結婚了,我自帶行李,這是嫁妝了吧”。
她榮耀地說。
窗戶上掛著花布簾子,花簾一拉就掩藏起兩個人的秘密。
從窗裡往外看,碧綠的菜園種得層層疊疊。
小飛看著她的小家說:“大恆家五個兒子,他是老四,你說我和他結婚能給我們啥?
啥也沒有。
剛結婚時我們在原單位租房,每月20塊房租。
直到調這裡來,買了這個小房。
花光了所有積蓄。
好在我們現在沒孩子,等緩一緩我們再要小孩”。
她說這些時眼裡的光芒充滿了同甘共苦的快樂。
她換了一種口吻說:“我和你說紅梅,咱校有的人找鐵路的,找糧庫的。
我覺得她們就是鼠目寸光。
我才不羨慕呢!我才不找他們呢!
那些人書沒讀幾天,差不多就是文盲,和他們有什麼共同語言?
我才不自輕自賤呢”。
說完意味深長的瞥了紅梅一眼。
紅梅:“你和大恆,就是一對神仙眷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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