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夜話(第1/7 頁)
中軍帳是蒙古包式的圓形的帳篷,地面鋪著油布和毛氈,帳篷門朝下方開著,進門往裡三分之二的位置扯了一道帷幄,帷幄前擺放著行軍桌和椅子。這張木製的行軍桌長一米五左右,寬約50厘米,桌帷和桌腿都嵌著雕花紋飾,四條桌腿可摺疊,摺疊後的行軍桌就是一張小巧精緻的炕桌,而支起的行軍桌則變成簡約大氣的書案。這桌子摺疊時收腿是有順序的,一條桌腿比另一條稍細,細的一條要先收進去,粗的那條後收起,這樣後者便能緊緊卡住桌底的邊緣,即使是顛簸與晃動,桌腿都不會滑落。古代匠人在落後的材料條件和加工條件下的這些精巧設計實在是令楊銘這個現代人暗自感嘆。
這行軍桌後面的帥椅便是楊銘的位子,主帥召集屬將議事的時候,便是端坐於此,而屬將們則在桌前分列左右兩排,聽候命令。行軍桌的兩側擺放了杌子,是供中軍贊畫們在桌上記錄書寫時坐的,徐伯成剛才所寫的塘報便是坐在側面的杌子上寫的,一般來講,除非確有必要,贊畫們不會坐到桌後的帥椅上工作,這是禮數。
揮退了中軍帳裡的左右人等,楊銘上前握住韻秋的手,感覺她的手冰涼涼的。韻秋的臉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似乎有一些凍傷的徵兆,身上的棉甲被雨雪滲溼了,棉甲裡層襯著的鐵片和外面固定鐵片的銅釘就像cpu的散熱鰭片一樣,配合著滲入棉布的水份大量發散著人體的熱量,使得韻秋的身子忍不住有些微微發抖。
“韻秋,你怎麼來了?”楊銘將韻秋冰涼的手插到自己的腋下暖著,又抬起雙手捧住她的臉,用自己手心的溫度去溫暖韻秋冰冷的面部,卻還嫌不夠,他拉開自己身上穿的 beyondocp 複合迷彩極寒保暖棉服領口處的拉鍊,摟著韻秋的頭髮,將她的臉貼到自己的脖子窩裡。
捂了一會兒,韻秋的臉龐漸漸有些溫暖了,她抬起頭看著楊銘,目光中帶著感激,一雙丹鳳眼裡亮晶晶的。
“楊銘,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在那裡不安心。”
“怎麼了?韻秋,是府裡的人對你不好麼?”楊銘關切地問。
韻秋默然地搖了搖頭,“楊銘,我想你。”
楊銘看著韻秋,不禁心頭一暖。他相信韻秋說的是真話,韻秋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比自己還大四歲,別說是在普遍早婚的明代,就算放在後世,也算大齡剩女了。這樣的女人,別看外表冷淡,心底的那把火一旦點燃,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昨夜的一夜纏綿,處女之身給了自己,今天卻就要分開,心裡的牽掛思念肯定是難免的。只是她對自己居然這麼一往情深,卻有些出乎楊銘的預期之外。其實這也不奇怪,穿越之前楊銘所處的時代,男女都早已是自我解放了,不存在什麼從一而終的觀念,而在明代社會,女子以夫為天的觀念才是普遍的社會意識,韻秋既然對自己以身相許,她心中燃起的熱情就不可能再給別的男人。
“韻秋,我也想你。”楊銘摟著韻秋說:“跟你說過的,你在家好好休養身子,等我回來就好了。”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韻秋眼裡晶瑩的淚珠滴了下來,說出了早上楊銘起床時沒能唸完的詩句,“楊銘,就算要死,我跟你死在一起!”
“我們不會有事的。”楊銘安慰著韻秋,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韻秋鼻子裡哼了一聲,雙手摟住了楊銘的頭,嘴唇貼得緊緊的纏吻了起來。
楊銘摟住韻秋的腰身,及手之處,感覺棉甲一陣溼冷。“韻秋,快進來換衣服。”楊銘分開纏吻,將韻秋拉到行軍桌後的帷幄裡。
帷幄裡面的空間是楊銘睡覺、休息的地方,搭著一張可拆卸的木床,床上鋪著厚厚的被褥,床頭邊的木架子上擱著 an/prc155 雙通道單兵揹負式電臺、hk416步槍、m249機槍和彈鏈箱,地上擱著 m252 式迫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