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同袍(第2/4 頁)

將軍要你看好咱們的東西，別讓川軍的崽子們拿跑囉。”

“是，將軍！”左明秀明白過來，抱拳吼應。

這左明秀原是關寧軍的一個騎兵小隊長，祖大壽挾帶關寧軍跑路的時候，不幸掉了隊，人馬被後金遊騎殺散，只得混進難民隊伍裡逃命，結果就被擄到順義了。

楊銘帶領親兵登上一處土丘，架好迫擊炮，好整以暇地拿出鐳射測距儀和指標式溫溼度計，將測得的距離、氣溫、風速、溼度等資料輸入彈道計算器，然後精確地調整炮身的高低機和方向機，空炸引信的m252高爆彈塞入炮口，彭的一聲，炮彈飛出，帶著尖銳的破空聲落到蒙古騎兵頭頂上爆炸。

這次是精確射擊，對目標的殺傷力跟之前亂打的簡易操炮不可同日而語，才打了兩發炮彈，蒙古騎兵就受不住了，人馬一片混亂，川軍的步陣也趁機推進攻擊，眼看勢頭不對，蒙古人吹響了淒厲的號角，潮水般地向東邊逸去。

打跑了敵人，楊銘便撤了迫擊炮，緩緩策馬前往李孝軍中，那些一臉疲憊坐地休息的川軍士兵們看到他到來，紛紛站起身，目光中含帶敬畏之色讓出一條道，陳碌迎上來恭敬地給他牽了馬韁進入陣內。

這是楊銘第一次近距離觀看李孝的部隊，他驚訝地發現很多人只穿了單薄的棉衣，腳上的鞋子也多是草鞋，甚至還有赤腳的，如此艱苦的情形讓他不禁有些動容。

李孝身邊圍了一圈親兵，卸了鎧甲坐在石頭上，正在包紮胳膊上的箭創，見楊銘到來，匆匆起身抱拳道：“多謝楊將軍再次出手相救，不才和川軍的弟兄們感謝不盡！”

“同袍互援，原是末將本份。”楊銘翻身下馬，抱拳回禮。李孝是副將，他只是遊擊將軍，中間還隔了一級參將，坐在馬背上接受對方致謝是說不過去的。

“李將軍傷勢不要緊吧？”

“無妨，流失而已。”

楊銘微一點頭，見李孝胳膊上的繃帶滲血不多，傷情應無大礙，便說道：“李將軍率部千里勤王，一路櫛風沐雨，戴履冰霜，實在是令末將感佩萬分。末將這幾天繳獲的戰利品中有一些衣服鞋襪，請將軍不棄簡陋，儘量取用。”

兩次受援死裡逃生，李孝也沒打算跟楊銘爭戰利品，現在楊銘主動提出要給他一部分物資，心中自然多出一份感激，便抱拳道：“多謝楊將軍雪中送炭之情。不才所部三千人馬，連月征戰，死傷相枕，銀餉不繼，軍士大多疲苦不堪……”

正說話間，何茂才那邊的訊息也透過電臺傳來了，那些西竄的蒙古兵發現了留在後方的輜重隊，見順義軍防禦嚴整，便只是射了一陣子箭，順義軍手雷一扔出來，他們就往遵化方向退去了。

“李將軍，時候不早了，請儘快整軍出發，末將護送將軍所部過遵化城回京。”

蒙古兵今天損失慘重，不僅丟了搶來的子女財帛，人頭也留下五六百，他們是不甘心直接出塞回家的，肯定會去遵化和嶽託合兵，再圖大計。所以楊銘希望李孝要走就趁早，他打算用迫擊炮掩護李孝過城，以今天看到的川軍戰力狀況，就算嶽托出城阻擊，有炮火的支援掩護，應該也能大部衝過去。

當然，衝過去之後嶽託追不追擊，如果追擊，川軍沒了迫擊炮掩護會不會全軍覆沒，那就不是楊銘能管的事了。

李孝盯視他肩頭的電臺沉默半晌，抱拳說道：“楊將軍，不才願和將軍一起攻取遵化！”

今天的救援行動，讓李孝再次見識了楊銘匪夷所思的戰鬥力，他心裡略一權衡，便知回京的路上一樣有危險，還不如跟在楊銘身邊似乎更安全一些。再說收復失城也是每一個將領心中渴望的建功立業之事，楊銘手裡有電臺機槍這些神兵利器，萬一真把遵化給收復了，那可是虜兵入寇以來前所未有的大勝，他儕身其間，也可以分潤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