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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北京城裡,有的是人想娶我。」
她邪性地笑了下,手心攥著一角毛毯,梗著漂亮修長的天鵝頸面色冷淡地望向窗外,恰好路過301醫院,夏竹悄無聲息地轉移話題:「我只是看你今天相親被拒,想著安慰一下你。」
說罷,夏竹認命提醒:「就停這兒吧,我進去看看姥姥。今天麻煩你了。」
不給許默回應的機會,夏竹說完就丟下毛毯,歪過頭面向窗外,留給他一個絕情的後腦勺,拒絕再交流。
金融行業有挺多黑話,面對如今的情形,許默只想到了兩個詞——long / short 。
long 和 short 指預計將上升或下降,分別用來表達對某事感覺不錯,或者感覺很差。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他跟夏竹的這段對話,卻隱約覺得未來如果有拐點出現,他要麼血虧,要麼血賺。
打他進入金融行業,他從來沒有虧過。
這是一筆他拿捏不準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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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後,紅旗h7穩穩停靠在301醫院北門門口。
夏竹借著手機自帶的鏡子補完口紅,確定嘴角沒有殘留的痕跡後,她將紀梵希的小羊皮口紅管瀟灑地扔進包裡,推開車門,鑽出車廂,提著包,頭也不回地往醫院住院部走。
許默坐在車裡巋然不動,車窗降至三分之二,他回頭凝視著夏竹驕傲、恣意的背影,眼睜睜任她消失在昏黃路燈下。
有那麼一瞬間,許默生出攔人的衝動。只短短閃過這一絲念想,便被他的理智全部壓了個乾淨。
不該碰的人別碰。
準備離開,突然進了個電話。
許默撈過手機瞟了眼螢幕,見是周肆打來的,許默摁下接聽。
電話裡,周肆開門見山地問他的位置:「你人哪兒呢?要不忙出來喝杯?我這兒有個小道訊息跟你通通氣。」
許默捏著眉心,聲音透著淡淡的疲倦:「什麼訊息?」
周肆故意賣關子,不肯明說:「你來了不就知道了。反正這訊息夠炸裂,絕對保真。」
怕吊不起許默的胃口,周肆還不忘補充一句:「關於許林的。」
門口不能停太久,許默開啟擴音,將手機丟回中控臺,徑直往前開了一段路。
電話裡周肆還在磨嘴皮子,許默聽得頭疼,問他地址。
周肆立馬掛電話,微信上給他發了個定位。
許默掃了眼位置,驅車往二環開。
那天晚上心魔作怪,公然挑釁理智,落了個荒唐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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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進了電梯,才想起雙手空空,什麼都沒帶。
想要下樓去附近的餐館現買一盅骨頭湯,又想起主治醫生馮珂特意交代過最好不要喝這些湯,夏竹只能歇了這心思。
夜晚的醫院依舊燈火通明,值班的醫生、護士時時遊走在病房,醫院走廊睡滿勞累的家屬,電梯裡擠了七八個人,每停一次夏竹就窺見些許人生常態。
直到抵達15樓,電梯裡只剩她一個人。
她無力靠在電梯壁,想著幾分鐘前的對話,陷入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中。
她有時候在想,她跟許默最終的結局到底如何,又會走到各種地步?
按理說該老死不相往來的,可彼此相熟的圈子到處都是友人,隨便問一個人都能將他倆的名字扯在一起。
就算發生三年前那件事後,中間人提起他倆,也只是惋惜地嘆一口氣,然後不痛不癢感慨一句:「那倆又不合適,分了就分了,那許家小子難不成真要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怨夏家那丫頭一輩子?」
「別說笑了,這點事兒在這圈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