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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今年多大?&rdo;

她沒料到會問年齡。&ldo;十六，今天是我的生日，祝我生日快樂吧!&rdo;說完她就失聲痛哭起來。

那個身材高大、神態安詳的男子站在桌旁正收拾檔案，往公文包裡放，聽到卡羅琳的哭聲，抬頭朝她看了看，然後對墨非法官小聲說了幾句。

法官宣佈暫時休庭。他和那男子一同走進議事窒。過了一刻鐘，法警押著卡羅琳來議事室，那個文靜的男子正跟法官說著話，態度十分認真、誠懇。

&ldo;算你走運，卡羅琳。&rdo;墨非法官說。&ldo;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交給史蒂文斯醫生監管。&rdo;

原來這人不是辯護律師，而是醫生。當然，卡羅琳才不管他是幹什麼的呢，她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臭氣熏天的審判室，別讓人識破她撒謊，因為她說今天是她的生日。

史蒂文斯醫生開車回住所，一路上同卡羅琳閒聊，問一些無需回答的問題，這樣使她慢慢恢復平靜，振作起來，好好考慮考慮自己的處境，想想今後怎麼做人。不知不覺汽車停在一幢現代化的公寓樓前，這是第71街，面臨東河。樓裡有一個看門的和一個開電梯的。他們都跟醫生打招呼，神態自若，那種樣子好像這位醫生每天凌晨三點都帶個女人回家，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了。

卡羅琳活到這麼大，還沒進過高階公寓。在她看來，這位醫生的住所簡直像人間天堂。起居室的牆壁雪白，兩張低矮的長沙發罩著暗色的粗花呢布，長沙發之間是一張巨大的方形茶几，厚厚的玻璃板上攤著一副大棋盤，棋子雕刻精緻，圖案是威尼斯情調的。牆上掛著現代派的畫。室內有一隻閉路電視監視器，可以看到門口的動靜。起居室的一角有隻茶色玻璃的餐櫃，裡面架子上的玻璃杯、瓶子，琳琅滿目。卡羅琳從視窗望出去，只見東河上來來往往的小船，好像玩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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