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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請別這樣，&rdo;他很快接過話來，&ldo;我很高興他們接不通。&rdo;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她了。&ldo;你感覺如何?&rdo;

她猶豫了一下，好像要說什麼，卻又改變了主意。

&ldo;我現在心裡有點亂。&rdo;她用奇怪的目光望著他，目光中有種東西輕輕撥動了他的心絃，他感到一股暖流從她身上流過來，一種強烈的慾望在身體裡躁動。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想入非非：試圖將自己的情感傾向於她。此刻的他被搞得暈頭轉向，像精神病學一年級學生。

&ldo;你什麼時候到歐洲去?&rdo;他問。

&ldo;聖誕節早晨。&rdo;

&ldo;就你和你丈夫去嗎?&rdo;他含混不清地問。&ldo;去什麼地方?&rdo;

&ldo;斯德哥爾摩、巴黎、倫敦、羅馬。&rdo;

&ldo;我多麼想和你同遊羅馬!&rdo;傑德不由得想起一年前曾在那兒的美國醫院裡實習，當地有一家古色古香的餐館，就在泰吾裡公園附近，它坐落在山頂上，在那兒你可以沐浴在陽光中，觀看成千上萬的野鴿掠過陡峭懸巖，把天空都遮住了。

現在，安妮正要跟丈夫去羅馬。

&ldo;這是第二次度蜜月。&rdo;她的聲音有些緊張，普通人是聽不出來的，可是逃不過傑德訓練有素的耳朵。

傑德走近一步盯著她，表面上她很平靜，正常，但他能覺察到她的緊張心理。知果這是少女在熱戀中到歐洲度蜜月的話，這裡缺點東西，情調不對頭。他突然悟出缺少的是什麼東西。

安妮既不激動也不興奮，要不然就是被某種更強大的情感所壓倒。這種更強大的情感是悲哀?悔恨?他意識到自己在凝視她。&ldo;在歐洲要待多久?&rdo;

她嘴角掠過一絲微笑，好像她知道他在想些什麼，&ldo;不能肯定，&rdo;她難過地說&ldo;安爾尼的打算沒有最後定下來。&rdo;

&ldo;哦!&rdo;他瞧著地毯情緒低落。這一場戲就要演完，他不能讓安妮就這樣退場，得由他來立即打發她走;在這場戲裡，他當了大傻瓜，感到十分氣惱。

&ldo;布萊克太太……&rdo;他開口道。

&ldo;嗯?&rdo;

他極力使語氣輕鬆些，&ldo;我藉故請你來這兒，其實你沒有必要再跑一趟，我不過想和你說聲再見。&rdo;

說也奇怪，她倒消除了一些緊張。&ldo;我知道，&rdo;她平靜地說，&ldo;我也想來和你道別。&rdo;她聲音中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

她站起身來。&ldo;傑德，&rdo;她仰望著他，用自己的眼神吮吸他的眼神，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的心底，一股激流激起了肉體的陣陣激情，他向她靠近，突然又站住了，他不忍心把她捲入危機四伏的境地。

他開口再說話的時候感情已經平靜下來。

&ldo;從羅馬給我寫張明信片來。&rdo;

她看著他好半天，&ldo;請多多保重，傑德。&rdo;

他點了點頭，好像還有話要說。

她走了。

電話鈴響過了三次傑德才聽到，他拿起聽筒。

&ldo;醫生，是你嗎?&rdo;穆迪打來的電話，他的聲音好像是蹦出話筒的，激奮之情四溢，&ldo;就你自己嗎?&rdo;

&ldo;沒有別人。&rdo;傑德覺得穆迪的激動有些異常，究竟是要告誡還是表示憂慮，他無法確定。

&ldo;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