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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顧然應了聲，輕聲道，&ldo;出來吧，院門已經關了，我這裡有饅頭，你先吃點。&rdo;

衛崢餓了一天，早就撐不住了，一聽到顧然的話，他身體一軟，死死扒住床板的手一鬆，他滿身疲憊地爬了出來。

顧然先將教材給他：&ldo;這是今晚收穫的。&rdo;

衛崢一怔，聲音不由地放柔，像根軟軟的羽毛：&ldo;謝謝。&rdo;

他的聲音實在是特殊極了，這般刻意放低的音色簡直像是帶著勾子，讓人的耳朵都忍不住微微一顫。

顧然皺皺眉，他有些不適應，但還是收回心神，說道：&ldo;沒事，不過是舉手之勞。&rdo;

說完，他從包裡拿出兩個饅頭和半份紅燒土豆給了衛崢。

&ldo;不嫌棄的話就吃了吧，只有這些了。&rdo;

衛崢哪裡會嫌棄，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最不經餓了，他看著饅頭就兩眼放光，更不要提還有紅燒土豆。

又是一通狼吞虎嚥，他連口水都沒喝就吃了個乾乾淨淨。

顧然看著他，哪怕什麼都不問，他心裡也明白。

衛崢這是在躲，他想要守住自己的源種和星種，但他打不過別人，所以乾脆躲在這裡，一躲就是一整天。

但顧然沒法勸他。

衛崢的確沒有小田，但十天後族學會開放一批野田，他還有機會去爭取，雖然十分渺茫。

而且這十天他究竟要如何守住種子也是個難題，可是守不住種子，幾乎就意味著四次小考無法合格，而小考失敗了，到月底的時候，進入中庭是送死，不進中庭是放棄。

怎麼看都是個死局，但顧然不能說他錯。

因為互換處境，他也一定會最後拼一把。

&ldo;顧然，真的謝謝你。&rdo;翻來覆去只是道謝，其他的衛崢卻不肯多說一句。

顧然看著他，凝聲問道：&ldo;有了教材，你明天要去上課嗎?&rdo;

若是去上課，就意味著他無法躲在院子裡。但闖到人前，他勢必會成為被狩獵的目標。可是不去上課，僅僅是自學，想要透過小考，又提升了一大截難度。

衛崢低著頭，眼神有些晦暗：&ldo;去，我要去!&rdo;

顧然微微皺眉。

衛崢搶聲道：&ldo;我沒事，顧然，你幫不了我，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一路走大道，他們不敢怎麼樣我，無非是捱揍，我不怕!&rdo;

最後三個字，從這少年嘴中說出來竟有股濃濃的狠意。

顧然心中一澀，輕聲道：&ldo;我每天收穫了就會在你床頭放上饅頭和菜，我吃的不多，分你足夠了。&rdo;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臨走前又說道：&ldo; 卯時三刻是人群最多的時候，你那時候去書院峰最好。&rdo;

人多雖然亂，但同時，因為學生聚集，邢者會額外關注，到時候至少不會被人強行發生意外。

從第二天開始，顧然就沒在遇到過衛崢。

但衛崢果真去上課了，而且一節都沒落下，只是每天半夜都是拖著一身傷回了屋子。

顧然遇不到他，也弄不清楚他的情況如何，而他能做的只是給他饅頭和飯菜，他不知道衛崢能堅持多久，但他希望他能堅持下去。

這十天就像噩夢，可顧然覺得，衛崢若是挺過去了，必然會迎來新生。

直到第七天，族學新生的第一次小考要開始了，而顧然終於見到了衛崢。

可他看到的是被圍在中央，揍得滿身青紫的少年。

火氣不停地翻湧，直直逼向腦門，顧然徹底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