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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氣來。

過了這許多日子，她自覺身上的傷口痊癒得差不多了，可心頭的創傷卻日復一日地潰瘍著，怏怏的連話都懶得說。許知言靜默相陪，倒也合了她的心境。

前日許知言剛剛到廟中，便有從人上前附耳低語了什麼。他神色未變，照例和淨德禪師敘了話，又問了歡顏起居，才不急不緩離去。

早猜著必有變故，再想不到竟是順成帝駕崩。

歡顏問向許知捷：&ldo;皇上駕崩，你不在宮裡守孝，還到我這邊來？&rdo;

許知捷笑道：&ldo;這時候宮內宮外都忙亂得很，我找個藉口離開，連跟的人都少，正方便來瞧你。&rdo;

從來帝王之家最是無情。太子許安仁四歲立儲，當了四十一年太子，其間幾度險險被廢，多少年風雨過來，雖然表面還是君慈子孝，可兩人間的父子之情還剩多少，只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至於許知捷，本又隔了一層，對這所謂的皇祖父更是既懼怕又鄙夷，能不見就不見，能躲著就躲著，憑太子妃怎麼勸導訓斥，總不去親近。如今聽說祖父死去，也不見有多少戚意。

歡顏嘆道：&ldo;五公子，你這不是胡鬧嗎？若給人發現了奏上一本，就是有太子和太子妃袒護，也難免給責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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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雨，蓼花風，秋恨幾枝紅（十）

許知捷不屑道：&ldo;責罰便責罰。難不成殺了我？橫豎我沒有三哥他們的雄心壯志，何必呆在那裡假惺惺掉耗子眼淚？&rdo;

他笑嘻嘻道：&ldo;何況二哥還在那裡呢，他自然知道我來瞧你，便是有人追問，也會幫我遮掩過去。&rdo;

歡顏悶了半晌，問道：&ldo;三公子必定也在宮裡吧？&rdo;

許知捷的笑容便冷了下來，&ldo;他？他還能去哪裡？想想他和聆花以往對你那麼好……呵，現在想著，他和聆花還真是天生一對，天配良緣呢！歡顏，你別再記掛著他了，他根本……不配你！&rdo;

歡顏強笑道：&ldo;五公子，你說笑了！&rdo;

許知捷明知她心裡還是放不開，看她神情蔫蔫的，往日圓圓的面龐瘦作了窄窄的一道，蒼白蒼白的，不覺又是著惱，又是心疼。

他一把將歡顏從床上拖起，說道：&ldo;誰說笑？起來，我陪你出去走走，總這樣悶在屋裡，也不怕悶壞了！&rdo;

歡顏掙扎，只往棉被裡鑽著，說道：&ldo;我不出去。冷得很，我怕著涼。你也早些回去吧，別真給人抓了什麼把柄。&rdo;

許知捷扯開棉被，拿了外袍便往她身上套。他怒道：&ldo;冷又怕什麼？並不是隻有他許知瀾一人會為你準備大衣裳！&rdo;

歡顏手一頓，長睫顫了顫，黑黢黢的眼眸便飛快籠上霧氣，卻咬著唇一個字也不說。

許知捷抓了抓她頭髮，忽將她抱在懷裡，柔聲道：&ldo;歡顏，你放心，並不是人人都如三哥那樣。我和二哥必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再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少年郎……&rdo;

他偷偷地窺探著歡顏的神情，面龐泛起微微的紅暈，聲音不知不覺低了下去，&ldo;不然，你一直跟著我也使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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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顏到底跟著許知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