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五爺(第2/3 頁)
請一天假。”
“行。”
李焱蹬上自己的“大二八”,李愷在後面緊跑兩步,一個飛身竄上車後架,三人急匆匆的向老家伴山屯駛去。
伴山屯,在安城西邊,距離不算遠,腳踏車緊蹬的話也就一個來小時。村子背靠太行山的分支富陽山,富陽山不同於太行山主脈光禿禿的純石質結構,存有較厚的土層,雖然耕種農作物產量低,但漫山遍野的的棗樹、柿子樹,核桃樹卻是年年豐收。到了夏季山上野草豐茂,野雞,野兔子很多,村裡老人說早些年還有狼和黃皮子,甚至出現過野豬,不過現在已經見不到了。
從山上淌下一股水流,水流匯自富陽山上的三口泉眼。
水流流速很慢,從山上下來,先灌入一片五六畝地大的水塘,溢滿後繼續向東流淌,形成一條小溪,最終蜿蜒的流入貫穿安城的寧安河。溪面寬處有七八米,最深處不過一米,清澈見底。溪裡有魚有蝦有河蚌,更多的是雨季成群結隊的青蛙。
小溪沒有官方的名稱,因為水質清,水質軟,村民都叫它“甜水溪”。
“老五爺”家就在“甜水溪”邊上,距離也就二十來米,五六年前魔都的韓澤奇想出錢在村北邊給“老五爺”重新起一座宅子,覺得現在住的地方有些陰冷潮溼,不適合歲數越來越大的老爺子,可老爺子說這兒清淨,離山上家人的墓地也近,每天早上溜腿的時候都能去看看他們,所以就是不同意。最後還是李焱盯著把房子翻蓋了,並從廠裡焊了一套小鍋爐給安上。
進了院子,李愷竄下車,李焱將車子靠在院牆上,疾步奔向正房,李愷李悰緊跟在其後。
推開門就瞅見“老五爺”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左手拄著手杖,樂呵呵的看著他們。
“五叔,咋了,哪兒又不舒服啦,我帶你上醫院。”李焱急切地說。
李前進,村裡的小輩兒都叫他“老兵爺”,他也喜歡大家這麼叫。他與李焱家算是本家,不過已經出了五服。李前進在家裡行五,上面有一個姐姐三個哥哥,但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
李前進的父親,1937年為了給妹妹一家報仇,進城偷襲了巡街的鬼子,用獵槍乾死一個鬼子少佐,但最後沒能擺脫鬼子的追捕,用自制的土炸彈和兩個鬼子同歸於盡;大哥1940年犧牲在“百團大戰”的戰場上;二哥1942年犧牲在“反掃蕩”的戰鬥中,同年母親和三姐死在鬼子掃蕩的飛機轟炸中;四哥1949年犧牲在解放戰爭的蘭州戰役中。
1952年,李前進在朝鮮戰場上受重傷,炮彈就炸在身邊,丟了四根手指,撈了一身彈片。
1953年,李前進因傷退役,拒絕組織上給安排的城裡工作,回了老家,成為伴山屯村支部書記,直到1985年,宿疾和身體裡殘留的彈片嚴重影響他的健康和行動,他才主動辭去村支書的職務。
“爐子來啦,莫事兒,叔這身子骨且能堅持呢,就是想你了。”老爺子樂呵呵的說著,然後目光看向李愷。
“五爺爺。”李愷脆聲的打著招呼。
“誒,臭蛋兒呀,快過來,咳咳,讓五爺爺稀罕稀罕……個子又高了,真精神,爐子,和你小時候長得越來越連相,不過比你白。”李前進把手杖靠在椅子邊,拉著李愷,上下端詳。
爐子是李焱的外號,因為名字裡“火”多,大家都這麼稱呼他,親近的長輩也這樣叫他。
李焱經常來看李前進,尤其近幾年,老爺子身體越來越差,他幾乎每個月都要來幾次。李愷來的不多,但每年正月初一必定會隨同李焱來拜年。
李愷看著這位老人:花白的頭髮,佈滿皺紋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灰白色,雙目很有神,驚喜的目光打量著李愷,身材消瘦,輕抖的左手粗糙得像老松樹皮。
“五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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