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5 頁)
絲織房的火已經被撲熄了,空氣中硫磺燃燒的味道漸漸隨風而散,等我換下身上的銀鎧,重穿了件薄紗輕遮,凸顯身材的衣服,就聽見外面有人唱諾:&ldo;寧王殿下到,花美人出來迎駕。&rdo;
王府不比皇宮,以前的時候,他若來了,便來了,也沒有人想要唱諾什麼的,看來今天事兒動靜鬧得有些大了。
兩名侍衛守在了門口,臉色冷冷的,手扶了刀鞘,隨時準備拔出來的樣子,底下人的臉上多多少少反映了上頭人的面色,看來,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寧王走進來的時候,帶進來一絲煙火的氣息,黑底金線的錦緞長袍之上,有兩粒明顯的火星子濺出來的洞,頭上的玉色束帶焦捲了一角,他面色沉鬱,沒理我拂袖向他行禮,也不落座,當庭站了:&ldo;那邊動靜鬧得這麼大,你倒消停?&rdo;
我垂頭站在他的面前,看清了他金縷紫靴邊緣有黑色灰燼,他竟然親自入了火場?
那件寒蠶鎧甲,想來他便認為已然在他面前化為灰燼了吧?
我跪下伏地:&ldo;王爺,絲織房失火,妾身坐立不安,可妾身原想要去看看的,可妾身乃女流之輩,想著不該給王爺添亂……只是不知,絲織房燒成怎樣?&rdo;
他沉默半晌不曾說話,金縷紫靴往旁邊移了移,在暗紅色漆光可鑑的地板上留下了淡淡的黑色腳印。
可見那場大火燒得慘烈。
&ldo;府內人雖盡力撲救,可還是盡毀。&rdo;
我跪在地上,地面雖乾淨整潔,隱約可見漆光地板上暗色木紋,可因膝下無墊,膝頭蓋就有些痛了,就微微地移了移。
他的金縷紫靴停在了我的面前,語氣有些不悅:&ldo;你在想什麼?&rdo;
我忽地明白我又走神了,於是顫顫地道:&ldo;妾身有些擔心。&rdo;
&ldo;旁邊的庫房救下了,尚有一些餘材,本王再向太皇太后請求,多寬限些時日,想來可以重製一件的。&rdo;他淡淡地道,&ldo;可本王怎麼感覺,你並不擔心?&rdo;
我悄悄抬起頭,琉璃燈光照射之下,他深燧的眼窩有睫毛投下的陰影,眼波卻帶著些深幽如淵的寂寂之色,我垂首道:&ldo;妾身擔心的,妾身只是,只是嚇呆了……更怕此廂才制好,那廂卻又有人盡毀。&rdo;
第二十六章問審
剛換了件薄衫,膝頭蓋與地板中間也沒有個緩衝,咯得我生疼生疼,我不敢再移,以免讓他再瞧出什麼來,垂頭思索怎麼樣才能將自己穿了那銀鎧的事比較圓滿地講了出來,不讓他惱羞成怒:親自動身飛入火場救那銀鎧,差點燒衣燒發毀容,結果那銀鎧卻並未在其中,讓他一番擔心撲了著空,好似我心望明月,明月卻照溝渠,以他的脾氣……絕對會惱羞成怒。
寧王聲音變冷:&ldo;此次事件,絕不會再次發生。&rdo;
來府多日,我也看出來了,自回京之後,寧王已然隱匿了在西疆之時的鋒芒,對太子不斷的進攻,僅僅採取守勢,我不知道他如此作為,為了什麼,是心灰意冷,還是其它?
又或是為了死在斷頭臺上的君輾玉?
但我知道,以他的性格,這不過是暫時的,他策馬西疆時的冷冷刀刃終將會從鞘裡拔出。
只要他想了,便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就如在西疆一樣。
&ldo;妾身當向王爺請罪……&rdo;我趁勢移了移膝蓋,向他伏首。
他不耐煩起來:&ldo;請什麼罪,此次失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