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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怕,他還怕?
我想望清楚他臉上的神色,可一恍眼,卻發現他臉上忽地蒙上了一個銀色的面具,把下半邊臉全遮上了,只露出一雙燦如寒星的雙眸。
揭了簾下車,遠遠地,便望見了一個簡易柵欄圍住了成片的青色帳篷,高高的柵欄門前,掛著兩對流光溢彩的跑馬燈,精緻衣著的身毒少女,甩著衣袖露出胸毛的精絕青年,艷紅色的駿馬,披著黑油油毛髮的髦牛,在桔紅色燈光的籠罩之下於燈內奔走往復,在方寸之間便讓人感覺異域風情撲面而來。
柵欄裡是一座座青色的帳篷,每一座都燈火通明,可瞧得見燈光照射帳裡的人映在帳篷上的影子,而遠遠地,卻可瞧見中央搭著一個極大的舞臺,有犛乾的眩人在表演魔術:口噴一丈多長的火焰,有如妖魔,臺下掌聲透過重重幕帳傳了過來。
而木製的拱形門上,更是懸掛了一個巨大紫銅色鑲紅色寶石的面具,眼框深陷,明眸半閉,面有厚須,一望而知不是中原人。
這便是身毒商團了,每隔三年,他們便會從遼闊的西疆一直東行,來到天朝,將西域各國的物品帶來建都,換取中原的綢緞,瓷器,人參等等,停留月半,便又西行遠去。
不光如此,他們是由西域各國的商人藝人組成的大聯盟,因而來的時候,買賣之餘,也會舉行十多天的歌舞技藝表演,日夜不停……龜茲的美女,精絕的俊男,犛乾的眩人……表演完後,也有不少被貴人們看中,養在府內,留在了建都,所以說,這個商團可稱得上什麼都做的。
寨門雖然大開著,可並不是人人都能進去的,需要請箋,我們入門的時候,就看見有一位蒙了披帷的老人被攔在了門外,之所以稱之為老人,是因為我看清了他露在披帷下的白色鬍鬚。
聽得遠遠地傳來幾句喝罵:&ldo;連我你們都敢攔?知道我是誰嗎?不是因為你們的美酒,你們請我都不來!&rdo;
無論他怎麼吵鬧,守門的人只有一句話:&ldo;請問有請箋嗎?&rdo;
&ldo;媽媽個巴子的,叫你們團長過來,他親自送的柬,還不認識我了……&rdo;
&ldo;請問您有請箋嗎?&rdo;
&ldo;媽你個巴子的,讓不讓我進去,不讓我進去開打了啊!&rdo;
&ldo;請問您有請箋嗎?&rdo;
…
門口的吵鬧沒有影響到進入商團的人,很可能每天都有一些人企圖混水摸魚,他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夏侯商更是神色不動,進來之後,筆直地走向了中央搭建的舞臺,
舞臺之下自是有位置的,有身著輕紗的少女手託木盤而來,巧笑嫣然地在桌上擺了餐具。
整個商團佔地雖廣,但臺下的人卻並不多,也不過三百來張桌子,顯見都是精挑細選的,讓我奇怪的是,那個被攔在外面的老人不知道打通了什麼關節,也混了進來,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了一角。
眩人表演之後,臺上走上來的兩名藝人,捧著的卻是馬頭琴,和我在街上隨順讓人買的馬頭琴不同,他們的馬頭琴製得極為精美,曾暗黑色,花梨木的琴箱,箱體光滑,可見不知被人手摩挲了多少次,馬頭上尚雕有一個龍頭,華美之中隱見大氣。
當低沉暗啞的樂聲響起的時候,我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遼闊的糙原、呼嘯的狂風、莫名悲傷的心情,彷彿自腦內奔湧而出,奔騰的馬蹄聲自遠而近,夾雜著粗獷的歌聲:&ldo;銀色的月光下,烈馬賓士,騎在馬上哦,是我的愛人……&rdo;
與此同時,我卻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