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3/4 頁)

傳來窸窣的響動，忽地， 我的身上一暖， 一張毯子蓋了下來。我驚訝地轉頭，只見姬輿已經挪了過來，跟我躺在一起。

看著他近在眼前的臉， 我愣怔了片刻，有些手足無措：&ldo;輿……&rdo;

&ldo;睡。&rdo;姬輿低聲說道，眼也不抬，自顧地把他的毯子拉好。

我定定地看著他，感覺到那與我偎在一起的身體，心再也無所節制地&ldo;咚咚&rdo;亂蹦了起來。好一會， 我看看覆在兩人身上的薄毯，支吾地說：&ldo;輿，毯太窄，容不下……嗯，容不下兩人……

&ldo;我無事，睡。&rdo;他簡短地打斷我，聲音渾厚地在我耳旁振盪。

我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稍頃，只好側過身去，給他騰出一些毯子。姬輿沒出聲，卻在身後移過來，繼而，伸出一隻手臂，擁我入懷。

兩人皆動不動。

頸後，他的氣息帶著灼熱，一陣陣拂來，姬輿只將胸膛貼著我的後背，連同身上沉甸甸的手臂，溫暖而牢固。

臉上熱融融的， 我望著猶如剪影般聳在視野中的舟首，夜空被它和岸邊大樹枝葉切割得只剩下巴掌大的空餘，卻綴滿璀璨星光。我的心似乎被什麼充得滿滿的，慢慢地平和下來。凝望良久，我由著眼前的一切被復又湧起的睡意淹沒，緩緩地閉上眼睛……

姬輿的計劃很準，第二入夜之前， 我們果然到達闕鞏。下船找到等候多日的侍從，姬輿讓我坐上馬車， 一行人沿周道，直直地奔往管。

&ldo;君主！&rdo;管野中，寺人衿等隨人接到信，遠遠地迎出來，見面後， 她抱著我大哭起來。

&ldo;君、君主那時被水沒住，小人真以為……以為……&rdo; 雙眼紅腫，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著，不停地說，卻沒句完整的話。

我也是百感交集，笑吟吟地拍著她的肩頭安慰道：&ldo;無事無事，河伯也嫌討厭，不收我。&rdo;

寺人衿聽了，又是垂淚又是笑，哽咽道：&ldo;是是，河、河伯不收便是、便是大好！&rdo;

我笑起來，和她一起坐到車上，往管野中的旅館而去。

一路上， 問那日落水後發生的事。

寺人衿詳細地告訴我，與觪和姬輿的大致相當。

&ldo;後來，太子去上游尋君主，吩咐我等在虢等候，數日前，太子卻又使人來， 他要往宗周，就命我等在管野等候君主。&rdo;

我點頭，想想，問：&ldo; 去虢，可知庶姊現下如何？&rdo;

寺人衿答道：&ldo;君主姝方生產，未滿三月，無論虢子與我等皆不得見，只聽如今母子平安，說著， 嘆口氣：&ldo; 來也可惜，若非那寺人侈，君主姝如今也是二子之母。&rdo;

&ldo;寺人侈？&rdo; 我訝然，思索了會，才憶起在朝歌時，虢子身後那個姝派來的寺人。問：&ldo;與寺人侈何干？&rdo;

&ldo;太子未告知君主？&rdo;寺人衿訝異地說：&ldo;那寺人侈竟害君主姝磕絆跤，以致早產，如今以被虢子處死。&rdo;

第101章 驚疑

猛然怔住：&ldo;寺人侈？&rdo;

寺人衿頭，繼續：&ldo;正是。小人在虢國聽聞，彼時寺人侈自朝歌返虢，替虢子探望君主姝，卻在行走時不慎踏住君主姝的裳角，以致君主姝絆倒早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