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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瞅身上，這才記起自己已經兩天沒有洗澡了，昨夜來的時候又太累，脫去外衣就躺在榻上睡了過去……想到姬輿一直摟著我睡到天亮，我心中忽而窘然，趕緊讓寺人把湯水留在室中，閂上門，仔細地把身體擦洗了一番。

換上衣裳，我轉了轉，發現還是挺合身的，衣料的質地也和我穿來的衣服一樣，是素白的細麻。是姬輿特地去尋來的？心中一熱，想到他，不由地抬眼朝門上望去，只見fèng隙中已經沒有陽光透入，似乎巳時過半了。

他現在在幹什麼？

我站在原地思考起來。自己也知道歧周此時不比豐鎬，依照姬輿的性格，他不會讓我久留，而昨晚到現在已經過去半日，或許再在這室中留一會，姬輿就會帶著馬車來要我返程……這事越想越覺得可能，我不再待著，邁步向前，&ldo;嘩&rdo;地把門開啟。

外面的廊下果然立著一名侍從，他看到我，忙過來行禮。&ldo;公女，&rdo;他瞅我一眼，道：&ldo;邑君吩咐，公女不可隨處走動。&rdo;

&ldo;並非隨意走動，&rdo;我不緊不慢地接話道：&ldo;我正要去尋邑君，不知他去了何處？&rdo;

侍從愣了愣，有些支吾：&ldo;小人……小人也不知，方才小人見他與晉侯從堂上出來，許是去了城牆……&rdo;

&ldo;那我便往城牆。&rdo;我笑笑，逕自往廟外走去。

歧周的大街上行人不多。農事早已完畢，此時的國人們都已經清閒起來，天氣不錯，我看到不少人與鄰居親朋在門前扎堆曬太陽聊天，我一路走過，許多目光好奇地投過來。

&ldo;近來是怎麼了？歧周來了許多王師，又來了虎臣晉侯，便是外來的女子也比以前好看。&rdo;路過一處門前有樹的人家時，我聽到一名婦女在後面低聲笑道。

旁邊的人發出一陣笑聲。我心中哂然，望見城門已經快到了，趕緊加快腳步。

&ldo;……何怪乎？&rdo;稍傾，只聽一個老嫗的聲音慢悠悠地傳來：&ldo;入秋哪年無王師前來……&rdo;

他們的話音在漸漸遠去，城門也已經近在咫尺。

我的目光在四下裡搜尋，卻不見姬輿的身影。

&ldo;公女，&ldo;未幾，一旁的侍從指指城上：&ldo;或可問問晉侯。&rdo;

第132章 歧周（中）

燮？

我順著他指著的方向望去，只見燮正一邊與軍吏說話，一邊從城牆上下來。我正猶豫這要不要去問，他的目光卻向這邊瞥了瞥，望到我，忽而停住。

燮轉過頭去繼續與軍吏說話，稍傾，軍吏頷首行禮，復又往城上去了，燮卻順著階梯走下來。

視線相對，我看著他踱過來，卻不好離開了，想了想，也邁步迎上前。

周圍都是從人，兩人略略見禮之後，燮看著我，問道：&ldo;何事？&rdo;

&ldo;公女欲尋梓伯。&rdo;未等我開口，旁邊的侍從已經代為答道。

燮看他一眼，面色平靜無改。

我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麼，只望著他。

&ldo;虎臣方才與我一處，現下或去了西牆。&rdo;燮淡淡地說。

&ldo;如此。&rdo;我頷首。

&ldo;公女不便在城牆四處行走，你去將虎臣請來。&rdo;燮又道，這話卻是對侍從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