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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臉來,我抿抿唇角,把他放在席上的裡衣拿起來展開。
兩人都沒說話,各自翻動著手上的衣物。烘乾的氣味淡淡地充溢在空氣中,夾著某種熟悉的味道沁入呼吸,似帶著溫度。我盯著手中的裡衣,細麻柔軟地觸在指間,只見火盆裡的光透過織紋,細細閃動。
裡衣輕薄,很快就乾透了,我用手抓著檢查一遍,對姬輿說:&ldo;先著裡衣吧。&rdo;
他看了看裡衣,唇邊揚起淺笑:&ldo;好。&rdo;說著,站起身來,從我手中接過裡衣。
我看著他把衣服展開穿上,動作瀟灑而流利,光潔的肌膚被潔白的布料遮住,露出寬厚結實的身形。當他要繫上衣帶時,我發現袖上的一角仍皺作一團,起身上前。
姬輿看著我,停住動作。
我笑笑,伸手將他的袖口拉平,又往左右看了看,將衣服整好。
身前的溫熱忽而貼了過來,姬輿張開雙臂將我緊緊擁起。
&ldo;姮……&rdo;他喚著我的名字,低下頭來親吻我的額角,濕熱的氣息緩緩向下。
頰邊微微麻癢,我輕笑起來稍稍躲開,卻將手環上他的腰背。裡衣鬆垮垮的,我的掌心貼在他的肌膚上,只覺柔韌而火熱。忽然,我的手指感到他後背似有一道什麼東西,微微凹了下去,觸感很是不同。
&ldo;這是什麼?&rdo;我將手指撫著那裡,好奇地問。
姬輿似明白了我的意思,稍稍鬆開手臂。
我轉過他的身體,撩起裡衣看去,只見那是一道疤痕,有食指那麼長,又細又直,像被什麼劃的。傷口癒合得不大好,疤痕上肉露著粉紅的顏色,與周圍的肌膚顯得格格不入。
我驚詫地抬頭看他。
&ldo;是伐群舒時的舊傷。&rdo;姬輿目光柔和,淡淡地說。
我一怔,記起他曾跟我說過曾經被戈傷到背,躺了半個月的事,心中一陣黯然。算起來,這傷距現在也不過三年時間,腦海中幾乎可以想像當時的猙獰,不由心驚。
&ldo;……輿雖出身貴胄,名下一田一土卻是出生入死搏來……&rdo;不久前自己理直氣壯對觪說的那番話似乎仍在嘴邊,現在回味起來,卻是分外的沉重。心底似被什麼梗著一樣,隱隱作痛。
我把手掌貼在那道疤上,稍傾,低聲問他:&ldo;可還疼。&rdo;
姬輿看著我,似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復而抱緊我,在我耳邊說:&ldo;早已不疼了。&rdo;
我將臉埋在他的頸間,默然不語。
戰事分派已畢,第二天,周王也從辟雍返回了王城,姬輿隨行在側。
直到隔日的傍晚,我才終於再見到了他一次。
&ldo;可是定下了後日返杞?&rdo;一起用過晚飯之後,他問我。
我頷首:&ldo;然。&rdo;
&ldo;姮,&rdo;他看著我,似有猶豫,稍傾,道:&ldo;我明日有急事往豐,恐後日不及趕回。&rdo;他聲音有些沉,目光中滿是歉然。
我訝然,片刻,笑笑:&ldo;無妨,侍從車駕兄長皆已安排妥當,輿不必掛慮。&rdo;
姬輿注視著我,唇角彎彎,卻沒再說什麼。
臨出宅門時,姬輿剛要上馬,卻又停下,看向我,將腰間的直兵解下。
我詫異地看他。
&ldo;姮,&rdo;姬輿把直兵塞到我手裡,道:&ldo;此器為隕石所煉,鋒刃無敵,你收在身旁。&rdo;
我望著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