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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星期一、三、五的晚上開課；每課不超過一個小時。凡來認字聽課的，發放夜餐補助一元。當然也有課堂紀律。不許抽菸、不許隨地吐痰，不能敲打鞋殼兒、摳摸腳指頭之類。

上課，不只是認幾個字，也是苦力工養成良好文明習慣的過程。這是金河更看重的一點。他要他的職工，從表裡都像個職工。不再是苦力。

苦力工們漸漸也習慣，有了興趣，聽講也認真起來。

金河去看的那陣，黑板上寫著&ldo;人、民、工&rdo;三個字，在三個大字的一旁，寫了&ldo;人民、民工、工人、&rdo;三個詞彙。

柳鶯鶯正在給大家進行講解。

&ldo;這三個字能夠組成這面的幾個詞彙。首先，我們大家都是人，就是這第一個字；很多很多人呢，就是人民；其次，各位師傅都是民工，就是後邊兩個字。&rdo;

金河要求的是大家不但要識字，而且要透過認字來學道理。基本照著這樣子走。符合最初的設想！

《兄弟如手足》第十六章157

《工商報》的記者發現了這一事物。很感興趣。

這樣的職工夜校，在同行業當中是個首創！夜校的女教師本身是民工，這位民工的丈夫，不僅也是民工，而且是聽課的學生。這是一個&ldo;看點&rdo;呀！

於是，帶著銀河與柳鶯鶯照片的文章見報了。

接著，電視臺得到資訊，也來採訪。

金河面對鏡頭侃侃而談：

&ldo;農民工，文化素質偏低，這不是他們的錯！城鄉的差別，教育的失衡，有複雜的歷史原因。作為一個小小公司的負責人，我所能夠做的，就是儘自己的能力，提高我們職工的文化水平、開展全員素質教育。希望我這裡的農民工，在賺錢養家、為城市發展做出貢獻的同時，能夠逐步提高文化素養、建造自身，重塑打工者的形象！

&ldo;我還要透露一點。打工族們的下一代，目前上學太難了。這樣下去，又是惡性迴圈。我無能辦再大的事，但我們公司，將在合適的時候，開辦一所專門面向打工族的幼兒園兼學前班。讓打工者的後代能上學，他們的後代再也不能沒有文化！祖祖輩輩當農民工！&rdo;

這幾句話，激起了很大的反響。正面，反面的都有。金河早已估計到了種種後果，只想著利用這次機會，先把學校的旗號打出去，這是一次免費招生廣告。

不覺到了盛夏時節，金河與小馬研究職工的夏季福利保健等工作。

小馬說：&ldo;茶葉、白糖，發給大夥兒，也都捨不得用，全要捎回老家去！&rdo;

金河提出今年增加一項汽水，搬到車間工地，當場飲用。消夏防暑。

工棚裡最少得有兩臺大電扇；蚊香、清涼油什麼的，發給班長。蚊香必須在工棚使用，不許自己挨蚊子咬，蚊香捎回老家、老家人更捨不得用！

小馬說：&ldo;你真是太瞭解民工們的心理了。麻袋片、塑膠兜，都要揹回老家！&rdo;

金河知道，城裡不給他們解決戶口，他們心目中的家就只能在農村。或者說，城裡不給他們應有的地位，他們就是難以消除農民心理。

小馬心細，還提到老闆娘估計到&ldo;預產期&rdo;了，得有人陪著到醫院檢查檢查。他想安排柳鶯鶯去一趟。

金河沉吟了一下，同意了。

他現在是一聽說懷孕生孩子這類事，頭就大。雖說他與高馬麗已經領了結婚證，那件不期而至的懷孕事件對他還像一場惡夢，記憶猶新。他有時被惡夢驚醒，總是那個不成形的孩子與他掙鬥。向他要求出生的權利。

《兄弟如手足》第十六章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