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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於苦難的天堂。
一群流浪兒,三三兩兩的瑟縮在小巷兩側的雜物堆旁。憑藉著身上破舊的“條狀物”抵禦著一陣又一陣寒風。
寒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寒冷中的飢餓。
這是一群沒有任何背景和地盤的流浪兒。即使在流浪漢中他們也是邊緣的一族。沒有專屬的討飯的地盤,也沒有三隻手的不齒之技。對他們來說:生存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天在變冷,這個冬天的酷寒不知道又將“仁慈”的解脫多少這樣苦難的生命!
娛樂會所的後門突然間開啟了。一個胖大的廚房小工腆著肚子,提著一個散發著酸臭的塑膠桶走了出來。他的步子很大,兩三步就走到了小巷荒涼的一角。
胖大小工放下塑膠桶,伸手擦了把腦門上的油汗。抬目四望,猶如君主俯視萬民一般。
他的出現,讓這群本無聲無息的流浪兒猛地爆發了駭人的活力。麻木與虛弱一霎那間就被一掃而光。他們手腳並用的衝向了塑膠桶。有如一群餓狼撲向了待宰的羔羊。
流浪兒們忽的一下圍在了大塑膠桶的周圍,一雙雙黑乎乎的小手插進了桶中快速的摸索著。
胖大小工顯然很享受這種有如救世主一般的感覺,他胖胖的肉臉笑成一團。是的,此時他就是人上人!憑著一桶殘羹冷炙他整日彎曲的腰桿挺得筆直!
這每日一次的上位者的感覺是他辛苦生活裡為數不多的調劑品。當看到流浪兒們你推我搡的爭搶食物的樣子時,在他油光滿面的胖臉上透著驕傲的微笑。
有時他會即興的踹倒塑膠桶,看到流浪兒門驚慌失措的搶救灑在地上的剩飯,噴湧而出的幸福會讓他內心深處止不住的顫慄!
那種感覺猶如高潮一般——快樂噴射而出!
整整一桶的剩飯頃刻間被瓜分光,每個流浪兒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戰利品回到了屬於自己的角落。胖大小工也滿足的轉身晃晃悠悠的走回會所的廚房,口中哼著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歡快小調。
猛然間,剛才搶奪剩飯的喧鬧不復存在。有的只是每個人大口吞嚥的聲音。
只有快速的將到手的食物嚥下肚,才是最穩妥的方式。這是每個在街頭掙扎的人都深知的生存法則。因為這一秒在你手上的食物下一秒就可能落到別人的口中。
果然,吵鬧聲轟然響起。沒有一分一秒的前奏,直接進入街頭的主題,爭搶與傷害。
其他流浪兒冷漠的眼神一聚即散。對這種天天都會發生的食物爭端他們已經習以為常真正的麻木了。他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嚥下口中的東西,免得自己成為下一場戰鬥的主角。
爭端的雙方是一大一小的流浪兒。大的那個十四五歲的樣子。雖然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發育的像根豆芽菜。但滿臉的傷疤卻無聲的彪炳著他豐富的打架經驗。
在這群流浪兒之中,他無疑是個狠角色!
而相對弱小的那一個,卻只有十歲左右。個頭只能剛勉強到他的對手的肩膀。瘦瘦的小臉汙穢不堪讓面目看不分明,但一雙眼睛卻亮的出奇。
無關憤怒!那是對生存的渴望!
發光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大個流浪少年手上小半塊的硬饅頭。那塊自己被人生生從嘴裡摳出來的硬饅頭。
那是他這兩天來唯一的口糧!前天的兩口剩米飯早已在肚中消化的無影無蹤!對於這麼個瘦弱的流浪兒,食物更是來之不易。每一口都是他拼命爭拼命搶才得來的。
他餓,他冷,他痛苦!
但他要活下去!
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眼前這一小塊硬饅頭。
唯一的希望就被掐在眼前兇惡的大個流浪兒的手中。
他不是對手,他也不止一次的捱過大個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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