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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算不得,略有些用處罷了。畢竟是朝堂之事,還是朝中的大人們更擅長一些。」戚卓容說。
「朕看你本事大得很!」小皇帝扯了扯嘴角,揮揮手,「罷了罷了,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三司還未會審,劉鈞的事,還得耗上一陣子。」
確實得耗上一陣子,只不過是因為查案核證需要時間,但在會審之前,劉鈞先被下了獄。
陳敬心裡明鏡似的,趙樸之所以將矛頭對準劉鈞一人,是因為他現在識趣了,知道主人不好對付,所以先從看門狗下手。往常沒鬧出什麼大事,陳家還可替劉鈞掩一掩,這次鬧得人盡皆知,若是再保他,只會得不償失。為了一個閹人,不值當。
何況陳敬心中著實惱恨,這劉鈞若只是背著陳家貪點銀子也就罷了,竟然還與地方官員暗中勾結,借修堤之便中飽私囊還不夠,還鬧出人命來。這次被寒門那些人捅出來,面上罵的是劉鈞,背地裡指不定是怎麼罵陳家的。平白無故背上這樣大的黑鍋,他忍不得。不聽話還會招惹是非的東西,他陳家不如不要。
陳敬警告太后最近時日消停些,三司要查便查,不得阻撓,總之凡事往劉鈞身上推便是,既然寒門這次只是咬死了劉鈞,那他們也裝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好。至於趙樸唸到的彈劾陳家的奏摺,也不過是一些旁支裡的瑣事,內部懲戒一下,以儆效尤即可。
劉鈞案轟轟烈烈持續了兩月有餘,終究以劉鈞被判斬首告終,期間還落馬了大大小小近十名官員,世家也是元氣大傷,各家嚴格自省自查,沒擦乾淨的趕緊擦乾淨,短時間內都不再敢做什麼出格之事。
戚卓容拎著一籃食盒走進大牢。
長廊裡點了火把,雖是把各個角落照得清清楚楚,卻依舊難蓋這裡頭的幽冷與腐朽氣息。獄卒引著她走到關押劉鈞的牢房前,道:「他明日便要處斬,現下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公公請快些。」
戚卓容頷首:「多謝。」
劉鈞正背對著她,面向牆壁而坐。身上的錦衣宮袍早已不見,只有統一分配的白色囚衣。那頭髮因久未打理而亂糟糟地束在腦後,一綹一綹的,像打了結的絡子。
「義父。」戚卓容手握上牢門,輕聲喚道。
劉鈞幽幽道:「你來做什麼。」
在這大牢裡待了兩個月,他早就明白自己已經被陳家拋棄。榮華富貴如同一場空夢,喪家之犬猶可流浪求生,而他是要犯,求生不得,甚至連主動求死的權利都沒有。
「卓容好不容易進來,就是為了看看義父。」戚卓容蹲下,把食盒開啟,將長碟裝的菜餚遞入牢房內,還不忘擺上一雙筷子,「義父在這裡面飲食不好,卓容帶了御膳房的菜來,義父快趁熱吃了罷。」
劉鈞終於轉過身,目光在她緋色的宮袍上流連片刻,嘁嘁地笑起來:「你不必在我面前炫耀什麼,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還口口聲聲喊他義父,真是裝腔作勢,自己下了獄,如今宮裡頭最威風的可不就是他了麼?
「義父誤會了,卓容別無他意。」戚卓容低聲道,「義父可千萬別以為已經塵埃落定,如今三司對您的宣判還未下來,您不是沒有希望。」
劉鈞神色一動。
戚卓容便知他在這大牢裡,並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三司到現在遲遲沒有宣判,便是因為有太后與首輔等人在中斡旋。」戚卓容以手擋臉,用氣聲說道,「義父可知他們為什麼沒有放棄您?因為陳家做的不少事,都有您在其中參與,這次三司會審有寒門不少人,他們生怕提審的時候您會對寒門官員說出什麼,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想要保下您,至少要讓您掌握在他們手中才可以。」
劉鈞不由往前挪了挪,打量著她的神色,狐疑道:「你說的當真?以我對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