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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忠林詳視,仍不能斷其原因,心中焦躁不寧,喜憂參半。
遂令挖掘部隊休工,我與忠林獨留工地,用鐵鍬仔細挖掘,因土質鬆軟,極易掏出,乃一洞穴,其形如灶坑,穴壁堅實……
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如錘擊頂,幾近昏迷,汗水滲滲而下,暗自思忖:莫不是此窟已被人發掘而去?
昔曾聞馬仲英倡亂之後,兵布河西走廊,傳有挖寶之事,確有此平?為保持挖掘之信心,未敢言明,今留填坑之土一包,望日後延請專家化驗,當知發掘之年代矣。
果如職所判斷,此寶窟已為人發掘,軍座費神勞師,空無所得,皆職之罪也。
職雖知罪而又心懷冤屈,本是誠意獻寶而絕非有意欺君罔上自取其咎,因不知能否獲得軍座原宥,故不能不畏罪潛逃他鄉暫避,以免軍座威怒之下嚴懲重罰。望軍座顧念職追隨馬家軍有年,恪守職能,聆聽明訓,同矢救國之熱忱,共除禍國之暴類。胥遵上命,未敢稍懈。如獲寬恕,職當重回軍座麾下,奉以驅馳。
敢布腹心,惟希明察。
職
張慎之敬上
張慎之借用諸葛亮借東風之法,借來東風之日,便是趁機逃亡之時,但他深知自己的處境絕非當年諸葛亮可比,諸葛亮只要逃離東吳就可保安全,而他則不能。
古諺雲:狐因其皮而亡,麝因其臍而死。
諸葛亮借到東風之後可以避禍;他張慎之如果把寶挖出,他就絕無活命的可能了。
他的結論是此寶絕不能挖出。
所以他早用保密鎖鑰之法修改了寶窟的座標。此法猶如密碼保險鎖,只有他心裡明白,別人即使得到鑰匙,亦無法開啟:名為南,實為北;名為一,實為六。
他必須作出此寶已為他人挖走的跡象,以絕馬步芳繼續追查之念。
這封信在他帶部隊出發之前早已擬定,並且將其夫人、兒子送往老家以觀動靜。
張慎之的這種自救式的安排,當然是權宜之計,在逃亡之後,他將另投明主,寶窟秘密仍在他手中。
他決定再挖掘一天,就把信和一包土放在馬忠林的桌子上,而後騎上一匹駿馬,帶上挖掘部隊的薪餉揚長而去。
他相信馬步芳不會大事張揚地追捕他,那會引起各種猜測和傳聞,馬步芳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把足智多謀的軍座給耍了。當然這是萬不得已!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張慎之的意料。
與張慎之的&ldo;興奮情緒&rdo;恰恰相反,馬忠林的心緒反而低落下來。他非常憂慮,這天晚上,他心事重重地來找張慎之。
&ldo;參謀長,今天挖到的那個坑,你說像不像墓穴?&rdo;
&ldo;很難說,&rdo;張慎之說得十分謹慎,&ldo;可裡邊為什麼沒有屍骨?&rdo;
&ldo;也許是已經遷葬了!&rdo;
&ldo;可能!&ldo;
張慎之認為馬忠林的判斷是對的,那是一個長約一丈,寬約六尺的深穴。他寫在信中的洞穴之狀是假的,他是想把此墓穴改成藏寶之穴,好給馬步芳造成寶已被人挖走的印象。
&ldo;我想,挖不到寶也許反而更好!&rdo;馬忠林吞吞吐吐地說,頗似試探。
&ldo;為什麼?&rdo;
張慎之大吃一驚,以為馬忠林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
&ldo;我是因為馬鴻逵泰安挖寶逃到這裡來借地藏身的,現在又來挖寶,我們再向哪藏身呢?&rdo;
&ldo;……&rdo;張慎之默然,心裡卻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