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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隱藏得好好的秘密突然被人毫不留情地當面揭穿,朱翊背脊僵了一下,神情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
她瞪了他一眼,惱羞成怒道:「傅尋之,你吼什麼吼!這是你跟你母親講話時應該有的態度嗎?
「你怪我苛待小談,那你呢?小談被送到醫院,我好歹還跑了一趟醫院,而你這個當老公的,當時人又在哪裡?但凡醫院裡的人能聯絡到你,他們會打電話給我這個當婆婆的嗎?」
傅尋之沒有做聲。
「你怪我瞞著你。是,我是瞞你了。」她點了點頭,繼續道,「那我倒想問問你,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有用嗎?你跟小談的孩子就能保住了?小談就因此不會跟你離婚了?」
傅尋之張了張嘴欲要反駁,話卻盡數噎在了喉嚨裡。
「尋之,你不要忘了,下了手術臺後,小談臥床休養了兩個多星期,我至少還派了齊媽和金牌月嫂去醫院貼身照顧她,免得她落下什麼病根。你作為孩子的父親和小談的丈夫,那段時間你又跑去了哪裡?更何況你現在在這裡責怪我,一切就能改變,孩子就能救回來了嗎?」
傅尋之的肩垮了下去,神情落寞。
「是我的錯!」
心口鈍痛感越來越重,幾乎令他窒息。
「煙煙被送去醫院的時候……是不是……?」
朱翊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其實已經後悔了,現在看到傅尋之這番神情心更是心疼。
「小談她,失了很多血。醒來後,知道孩子……沒了,她很傷心。住院期間,她不怎麼說話,齊媽說她總是看著窗外發呆。尋之,你也別太自責,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的。」
傅尋之沒有說話,走到門前,壓下門把手,開啟房門,轉身出了書房。
朱翊說過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中翻攪。
她的話殘酷又無情。
可他竟連一句都反駁不了。
母親待煙煙一直都很冷淡。
但不可否認的是,縱使她做得再過分,她起碼還親自去了一趟醫院,還派了人在醫院裡照顧煙煙。
而這些原本都是該由他來做的事。
因為他才是和煙煙關係最親密的人。
但他沒有。
他一件事都沒為煙煙做過。
他是孩子的父親,所做的事情卻比孩子的奶奶要少得多。
他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孩子的奶奶?
他最該責怪的那個人,其實是他自己!
有的時候,人真的非常奇怪。
以前去墓園的時候,傅尋之總是默默放下花束,在談爅的墓前待上一天,卻沒有勇氣看向照片裡的男人。
照片裡的男人是那樣的英姿颯爽、意氣風發,傅尋之能感受到懊悔、痛苦和自我厭棄在他心底肆意滋生蔓延。
不知什麼時候起,當他靜靜地站在墓碑前,他已能抬起頭,直視著照片裡的男人了。
「哥,我給你帶來了煙煙的訊息。」
談煙離開他已一年多。
這一年多,他不再逃避。
他努力學著面對,認清自己的心思。
他還記得一年多前,他喝醉了,躲在自己名下的公寓裡,明川找到他,問他難道沒對煙煙動過一絲真情嗎?
他沒有回答。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一直以為,他娶談煙是因為談煙愛他。
但是當明川問他時,他卻突然意識到事實似乎並非這樣。
他想一個人把事情想清楚,所以藉口去國外出差。三個多星期他沒回家,再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煙煙離開他了。
如今他和談煙之間唯一存在的紐帶就是談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