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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酒壺端放在一旁,抬眼看向晏姝,「就現在這樣,我們一直當兄弟。千百年了,日日陪在他身旁,足夠了。」
老黑的眼中又恢復了往昔的平靜。說完起身又開了一壺酒,獨自斟了一杯,剛剛端起,卻被晏姝搶了過去,仰頭將滿滿一杯盡數灌了進去。
「哎……」老黑見晏姝的模樣,一聲長嘆。
「哎……」晏姝將酒喝下,也是一聲長嘆。
兩聲嘆息,最後匯作一聲,同命相憐吧……
第二日清早,晏姝用完早點,遛了小白回到旅社,見到子玉獨坐大堂飲著茶。
晏姝笑嘻嘻地蹭過去,「小老大?怎麼今天只有你一個人?若兮呢?」
「她還在安睡。」子玉放下手中的茶杯,躲閃著晏姝詢問的眼神。
「咦?若兮睡懶覺著實少見。」
晏姝坐到子玉身旁的椅子上,給自己尋來一隻乾淨的茶杯,獨自續了一杯茶水。
茶水落入茶杯,冒著騰騰熱氣,南臺巖茶獨有的清香醇厚氣息從杯中升騰,在鼻腔內慢慢消融。
「許是昨日太疲勞了吧……」子玉的聲音不大,十分敷衍,似乎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但是晏姝卻沒聽出子玉的弦外之音,歪著頭仔細思索,「疲勞?昨日我也沒叫你家若兮陪著逛街,怎麼會疲勞?」
子玉輕咳一聲,又端起茶壺給杯中續上茶水,低下頭輕輕吹著茶湯上的浮沫掩飾尷尬,耳根卻紅得透亮。
「子玉。」黑白兩兄弟穿牆而入。
晏姝抬頭,沒好氣地輕聲斥責,「好好的門不走,就非要穿牆!哎!就是好玩是不是!」
老白彎彎眼一笑,「嘿嘿,這不是走著方便嘛」
隨後拿了個茶杯笑嘻嘻地懟到晏姝面前,晏姝白了他一眼,卻還是為他倒上了一杯茶水。
「亡魂可盡數送回?」子玉終於把埋在茶杯中的臉抬起來。
老黑也取了個茶杯交給晏姝,坐到了子玉的對面,抬眼正色道:「還剩三人。」 不知是否是錯覺,平日裡面無表情的老黑,剛才在遞茶杯的時候,似乎扯著嘴角微笑了一下。
子玉朝著黑白兩兄弟的身後張望了片刻,開口問道:「嗯?怎麼沒見到疾行與你們一同前來?」
「哦,聽說陰司有一女鬼越獄了,趁著這幾日疾行不在,居然逃出了鬼門關,疾行奉命回去抓捕。」老白吸溜了一口茶水接著話茬。
子玉將茶杯放到桌子上,晏姝又為她續上茶水,子玉擺手示意不必了,「她為何越獄?」
老黑放下手中的茶杯,「似乎是有冤情。」
老白滿不在乎地將雙手撐在腦後,隨後又伸了個懶腰,「害,就那個地界,沒幾個不喊冤的。歸根結底,不過就是執念罷了。」
「既然疾行有要事繁忙,這剩下的三位由我來引渡吧,娘子軍魂魄離體也有些日子了,耽擱太久總歸不好。」子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也好,我二人同你一起。」老白也跟著起身,將手中裝有亡魂的竹筒物歸原主。
冥府業路當心走,奈何轉生莫停留,
渡魂引明魂歸處,幾人歡笑幾人愁。
渡了忘川河,不去閻王殿,先登業鏡臺。
業鏡置高臺之上,臺下石階十八層,層層道盡世間因果,臺上業風寒徹骨,陣陣吹淨魂冥業債。
「業鏡臺前自照影,是非功過盡分明,鏡前,開眼!」
業鏡臺前,娘子軍最後一位亡魂跟隨子玉與阿柔的牽引,在業鏡臺上照了業鏡。
這居然是個一十四歲的孩子,生前名喚吉兒,生逢亂世也早早上了戰場。
業鏡中,吉兒生前的光景寥寥數載。
除了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