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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人便是康梁。

李越皺著眉翻了一遍，此人為了保命，什麼知道的不知道的，但凡有點影子的事都招了出來，亂七八糟扯了一堆。李越愈看臉色愈是嚴肅，因為他在這一堆看似混亂毫無聯絡的事件當中找到了一條若隱若現的線索。

&ldo;殿下‐‐&rdo;周醒從門口探進頭，&ldo;早朝時候到了。&rdo;

哦？李越看一眼窗外，竟然已經忙了一夜。莫愁哎呀一聲叫了出來，連忙叫侍女端臉水拿朝服上點心。李越由著她擺布，思忖了一下道：&ldo;去看看清平起了沒有，叫他跟我一起上朝。&rdo;

莫愁一怔：&ldo;王爺……這‐‐&rdo;

李越揮手叫周醒去東園，眼色冷沉：&ldo;太醫今天是不是該過來？&rdo;

莫愁不解其意：&ldo;是。&rdo;

李越放低聲音：&ldo;叫太醫拖延治療，沒有我的話不必下藥。但要有合適的理由，不要讓清平疑心。這件事，只要你心裡有數就好。&rdo;

莫愁愕然：&ldo;王爺的意思是……&rdo;帶清平去上朝，分明是尊崇他的身份，表明了兩人的親切關係。此前坊前已經紛紛傳言，說攝政王散盡西園便是為了衛清平，現在帶他去上朝，等於在眾人面前承認了這些話句句屬實。但私下裡停了衛清平恢復身體的藥，卻分明是在提防著他。饒是莫愁聰明伶俐，一時也沒明白過來。

李越搖了搖頭：&ldo;不要多問，去做就是了。&rdo;其實，連他自己也還沒有完全把握自己的心思呢。他實在不願意發現清平便是內jian，但情況未明之時他脫不了嫌疑，自然不能不防。只是這話不能對別人說，如果清平並非內jian，豈不是白讓他受委屈，不如把他放在自己身邊，如果真有什麼，就不信露不出蛛絲馬跡。

馬車轆轆，駛入宮門。李越撩開簾子望了一眼，英元殿就在眼前，裡面燈火通明，官員已經陸續入殿。放下簾子，他回頭瞥一眼，衛清平穿著深絳色朝服，低眉垂目，端然而坐。

&ldo;殿下，到了。&rdo;周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清平才抬起頭：&ldo;殿下，我也……&rdo;

&ldo;跟我進去。&rdo;李越漫不經心地回答，&ldo;你早晚也要站在這朝堂上，先適應適應也好。&rdo;

清平抬眼看看明亮的英元殿，臉上終於露出點惶惑的表情。李越整整大紅的朝服，遲疑片刻，還是反回手來握了他一下：&ldo;走吧。&rdo;

衛清平當年一十七歲便做了殿前侍衛，少年英雄，聲名遠播，朝中年紀稍長的官員無人不知；且如今街頭巷尾傳說的都是他如何媚惑攝政王為他散盡西園，便是年輕些的官員也知道他是攝政王的獨寵，這一進殿，所有人臉上都現出些奇怪表情來。李越視而不見，逕自走到銀椅上坐下，示意清平站到自己身後。這一下大殿中更是竊竊私語不停，周鳳城臉上表情也微微變化，似乎想開口，又咽了回去。他是中書令，算是諫官，這般大不合禮數的事正在他勸諫範圍之內。若是換了從前，少不得馬上開口，只是現在，雖然攝政王已不似從前談笑殺人，這勸諫的話倒好似更難出口了。

陸韜站在武官隊中，眼睛只看著周鳳城，見他嘴唇蠕動，臉上表情大急，似乎就想上去捂住他嘴，待見他重又低頭肅立，這才鬆了口氣。

李越坐在上面，將下面眾人表情一一收入眼中。只是環顧四周，卻不見武威將軍韓揚。雖說他是邊關駐將，今次只是送侄女待選，並非以將軍身份入京，但這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