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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為傻子;得了獎,少不得招來幾句酸溜溜的酸葡萄閒語。發生重大命案,凶宅外總圍著一堆閒雜人等,嘴裡咬著烤香腸,眼睛死盯著屋裡,巴不得插翅飛越封鎖線、進到屋裡,好親眼一睹血跡斑斑的案發現場和支離破碎的屍塊,回家才好向親友們“誇耀”一番哪!情侶分手,旁人就硬要扯出個莫須有的第三者不可,彷彿沒有背叛、沒有哭天搶地,這樣的分手就不夠“正常”(大家八點檔看多了);對義行善舉興致缺缺,卻對醜行惡狀大聲叫好(這樣大家才有戲看)。
宋邑荷走了之後,大多數人臉上都難掩失落。沒戲看啦!戲落幕,觀眾還不想走。
偏偏姓石的那一掛從開學那日械鬥以來,也老實了八、九日,不曾鬧事,搞得一群好事者垂頭喪氣、寂寞難耐。
天下要是繼續太平下去的話,恐怕有不少人得上醫院精神科求診。我想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憂鬱症”會成為現代文明病了。
我像一尾逆流而上的魚,在川流不息的下樓人潮中,反其道而行。
剛才出教室準備參加朝會,在樓梯間碰見從樓上隨大量人群向下移動的風輕。她一見我,隔著重重人頭,用食指朝上比了比,什麼也沒說,徑自下樓去了。害我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意會她要傳達的訊息。
我不疾不徐(夾在千百個下樓人潮中逆勢而上,想快也快不了)地爬上六樓。六樓本質上是個有氣質的地方。我走在空蕩蕩的走廊,經過兩間音樂教室、兩間美術教室,朝走廊尾端的大禮堂(專供女生部特殊集會用)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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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禮堂門外停了一會兒,側耳聽了聽。鋼琴聲行雲流水。果然沒錯。
按理說,那位面對門、坐在舞臺上彈奏鋼琴的女孩,視線能越過鋼琴平臺看見我的闖人,但她的琴聲沒有絲毫受外來者干擾的跡象,依舊自在從容。
我揀了一個最靠近鋼琴的觀眾席,舒舒服服地落坐,閤眼靜心聆聽。
整個可容納三千五百人的禮堂內,只有我和她。
過了幾分鐘,一曲彈罷,室內餘音繚繞。約莫靜了三十秒,琴聲又響起,從先前的激昂清越轉為婉轉輕柔。
我仍耐心等侯著。
大約又過了一分鐘,臺上女孩在不間斷的鋼琴演奏聲中開口:
“聽說我不在的這一段日子,學校很熱鬧?”
雖然琴聲悠悠,女孩音量也不大,但她的一字一句清晰可辨。
“貓兒不在,鼠兒就作亂,你是不是這意思?”我還是閉著眼。
“我又沒當過大哥,也不姓羅。”
“放心,你就算生做男兒身,也絕對比那滿臉橫肉的羅大哥俊得多。人長得帥,就算再壞,也有一堆飛蛾死心撲火。”
“例如石狩真?”
我沒答腔。
“聽說咱們‘前任’校花也栽在他手上?”
“如果你的‘聽說’和我的‘聽說’沒出錯,事情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吧。”我儘量不帶任何情緒地回答。
“那你這個學姐失職了喔‘
“我又不是她的直屬學姐。”
“同社團啊。”
“同社團又不代表特別親近。”
“起碼你也該把前車之鑑轉告給學妹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種只長臉、不長腦袋的格外容易成為獵物。”女孩的語意倒不是責怪我,而是諷刺某人的獵豔準則。
“她會不知道嗎?”
“聽起來就是她自作自受嘍。”女孩話鋒一轉:“那你幹嘛要風輕找我替她擺平呢?”“棋子”輕快愉悅地問。
學期開始,每個老鳥都不忘告誡初來乍到的菜鳥學妹:“沒事千萬別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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