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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知道的就是拉丁文沒有冠詞,而有一種呼格,‘頭’字是中性的。”
“啊!真的嗎!”一個人一邊走進來,一邊快活地嚷道。
希科和王后以同一個動作轉過臉去。
這是納瓦拉國王。
“怎麼!”亨利走近說,“拉丁文的‘頭’字是中性的,希利先生,為什麼不是陽性的呢?”
“啊!天哪!陛下,”希科說,“我一無所知,因為我和陛下一樣覺得很奇怪。”
“我呢,”沉思著的瑪戈說,“我也覺得奇怪。”
“準是這麼回事,”國王說,“因為有時男人當頭,有時女人當頭,全看這個男人或者女人的性格而定。”
希科鞠了一個躬。
“不錯,”他說,“這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理由,陛下。”
“那太好了,我很高興能有一個比我自己料想的還要深刻的哲學家。現在,還是回到信上來吧;您得知道,夫人,我渴望知道來自法蘭西宮廷的新聞,偏偏這位勇敢的希料先生給我帶來的訊息用的是我不懂的語言;要不然……”
“要不然?……”瑪格麗特重複說。
“要不然,我會非常高興的,見鬼!您知道我多麼愛聽新聞,尤其是那些醜聞,因為我的兄長亨利·德·瓦洛亞講這種事情最在行。”
亨利·德·納瓦拉搓著雙手坐下來。
“喔,希科先生,”國王繼續說,神情間就像一個人準備再好好樂一樂似的,“您把這封了不起的信念給我妻子聽過了,是不是?”
“是的,陛下。”
“好吧,親愛的,請把這封了不起的信裡的內容講點給我聽聽吧。”
“難道您不擔心,陛下,”希科說,國王、王后開了先例的隨便的態度使他也不感到拘束了,“您說的這封信用拉丁文寫是個不好的兆頭嗎?”
“為什麼?”國王問。
接著他就朝他妻子轉過身去,問:
“嗯,夫人?”
瑪格麗特沉思片刻,彷彿她在把希科嘴裡說出來的每句話一一品味,要辨出其中的滋味。
“我們的信使說得對,陛下,”當她考慮結束、主意已定的時候,就開口說,“拉丁文是個不好的兆頭。”
“怎麼!”亨利說,“這封親愛的信裡面居然有難聽的粗話?注意,親愛的,您的國王哥哥是天下最有學問和最講究禮貌的學者。”
“甚至在我離開巴黎來跟您相會的時候,他讓人到我的馱轎裡來辱罵我,這事就發生在離桑斯幾法里路的地方,陛下。”
“當一個人有個本人品行端方的哥哥,”亨利用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說,這種語氣介於正經話和開玩笑之間,“一個當國王的哥哥,一個苛求的哥哥……”
“為了他的妹妹和他的家族真正的榮譽,應該這麼做,因為不管怎麼說,陛下,我不相信要是卡特琳·德·阿爾布蕾,您的妹妹,偶爾做了件不體面的事,您就會讓一個衛隊長去拿家醜在外面張揚。”
“哦!我嘛,是個有古風的、寬容厚道的普通人,”亨利說,“我不是國王,即使說是,也是開開玩笑的,說真的!我開開玩笑;可是這封信,這封信嘛,既然是寫給我的,我想知道里面說些什麼。”
“這是一封居心叵測的信,陛下。”
“唔!”
“啊!是的,滿紙是誣衊中傷,無所不用其極,它的目的不但是要離間一個丈夫和他的妻子,而且是要離間一個朋友和他所有的朋友。”
“哦!哦!”亨和說,挺身坐直,他那張如此坦率、如此開朗的臉上湧上了裝出來的疑雲,“離間一個丈夫和一個妻子,那就是您和我嘍!”
“您和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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