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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了幾十年媒婆,今兒個算長見識了,不缺吃不喝的陸家,也幹起了賣姑娘的行當!」張媒婆說完,丟給陸婆子一個深深的鄙夷眼神,假意用手絹把身上的灰塵抖一抖,一副嫌惡的模樣。
陸婆子這幾日正為陸勇的親事煩心,邱家上門來提親,正如那瞌睡遇到枕頭。
一想到兒子親事有希望了,陸婆子如同吃了豹子膽,也不去地裡喊陸壽增回來,便自作主張要五十兩聘禮。
為了兒子的親事從女兒的聘禮上打主意,陸婆子心裡也窩著火,剛好陸壽增不在家,也少了顧忌,攆出來指著張媒婆罵道:「瞧你那德行,一臉褶子還擦胭抹粉的,騷給誰看?整天走東家竄西家,要不要你的老臉!」
張媒婆守寡多年,為了養家餬口做起說媒的營生,比起那些靠勾搭男人賺點好處的寡婦,張媒婆也算自強自立的典範了。
如今被陸婆子說成那不守婦道之人,頓時火力全開,直衝上來跟陸婆子廝打成一團,這種毀人清譽的事,可不是三兩句嘴仗能消氣的,只有讓她痛讓她流血才能解恨。
東院那邊聽見動靜,趕忙跑過來。
陸忠陸蓮和小乙出來的最快,玉蘭先去東屋看過小丁和小庚,叮囑一番才出東院。
陸婆子和張媒婆已經被分開了,兩人髮髻鬆散,渾身泥灰。陸婆子嘴角破了個口子,張媒婆眼角兩道抓痕,兩人雖被勸阻,仍不停的對罵。
陸忠和陸蓮把陸婆子往院內扯,陸婆子腳還不停的往張媒婆的方向踢騰。
張媒婆生著一張利嘴,見圍觀的人多了,吧啦吧啦把陸婆子賣姑娘的事一番宣傳,見鄉鄰露出鄙夷的神色,才算解恨,隨後把身上的泥灰拍掉,又撫了撫腦後的髮髻,大搖大擺的走開了。
陸婆子被兒女扯進正屋坐下,玉蘭打來清水擰乾布巾讓陸婆子擦臉。
陸婆子擦到嘴角,嘶的一聲,疼的直吸氣,把手中的布巾砸向玉蘭,罵道:「誰要你假惺惺裝好人,這全都怪你,怪你這個喪門星,自從你嫁到陸家,就沒一天安生日子。現在好了,你滿意了,勇兒說不上親,蓮兒也被你害成這樣,你這個黑心腸的,你滿意了?」
玉蘭如今也不像以前那樣逆來順受了,她側身避過砸來的布巾,淡淡道:「娘,你既然沒事,我就回去了。」說完,拉著小乙往外走。
陸婆子見玉蘭不搭理她,又把滿腔怒火發到陸忠身上,「我造的什麼孽喲,養了你這麼個不孝子,心肝肺都被拐到老王家去了,眼裡哪有我這個娘啊,恨不得我早死早清靜,老天爺,我不活啦,讓我死了算了!」
陸婆子抱住陸忠的手臂,嚎開了,指甲還使勁掐著。
陸忠忍著疼,道:「娘,哪有要人家五十兩聘禮的,你這樣做,讓蓮妹往後怎麼找婆家?」
「你了不得了,有了媳婦就不管你弟弟妹妹,你這沒良心的,早知道你這樣不孝,當初我把你生下來就該丟茅坑裡淹死!」
劉芳芳嘴角抽搐,也不知陸婆子這樣的潑婦,脾性是如此形成的,想來是年輕時受婆母磋磨,還能剋制一二,到了更年期,不懂修身養性,反而變本加厲由著性子發展,完全控制不住了。
劉芳芳見陸婆子手背青筋直冒,原來是掐陸忠掐的太用勁了。
那陸忠也能忍,由著陸婆子掐捏。
跟著玉蘭走掉的小乙又溜過來,小乙年紀不大,卻有急智,見她爹被掐,趕忙嚷道:「祖父回來了!」
搬出陸壽增就是管用,陸婆子立即鬆開陸忠,往屋外看去。
小乙趕緊把陸忠拉到一旁,道:「爹,小庚摔下炕哭的不行,娘讓你趕緊過去一趟。」
陸忠一聽兒子摔了,急急的趕去東院。
陸婆子沒瞧見陸壽增,見陸忠又急匆匆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