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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翻了個白眼,粗魯地踹了一腳雅各布的座椅:「別跟我提他!」
雅各布:「……」
安娜表現得粗魯又野蠻,真要見到l先生,她又膽怯了起來,恨不得奪過雅各布的方向盤,逃回學校。
雅各布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四平八穩地把車停在了車庫裡,他走下來,開啟後座的車門,朝三樓的露臺揚了揚下巴:「去吧,先生在等你。」
黃昏時分,天際線蔓延著一場玫瑰色的大火,雲層被灼燒得彤紅而焦黑,深綠色的樹葉上凝結著亮閃閃的浮光。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露臺上,他穿著簡約的白襯衫,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拿著雪茄。
因為近視,安娜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是否有低下頭看她,但光是看著他身影模糊的輪廓,她的心就怦怦跳動了起來,連帶著指尖都有些發麻。
一路上,她幻想了很多種與他相見的情形,想過對他撒嬌,也想過對他撒潑,可真正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卻心跳急促到連路都走不動了,從手指都腿腳,都一陣麻痺。
她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臟,有些迷茫地想,難道這就是愛嗎?
即使過去了一個月,她對他的感情也不曾消失,不曾褪色。
安娜不懂什麼是愛情,也沒有哪個偉人站出來,給愛情一個明確的定義。她只知道自己對l先生,既有高尚的崇拜,也有熱烈的慾望。
每次看見他時,她的心跳都快得像要跳出胸腔;每次想起他時,她的內心都會湧出一股近乎兇狠的獨佔欲,恨不得他只屬於她,只能看見她;然而,每次聽見他的聲音,聽見他溫和的關懷時,她卻只想掉眼淚。
安娜垂下頭,深吸一口氣,捂著洋溢著愛意的心臟,走上三樓。
——
謝菲爾德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沒有回頭。
一支雪茄抽完,他又點燃了一支,只是辛烈的煙霧含在口中,都化為了酸澀難當的苦味。
他不是沒想過,安娜會在校園裡交一個同齡男朋友,也想過安娜可能會將自己交付給那個男孩。近幾年,社會越來越開放,人們對性愛不再是諱莫如深的態度,青少年尤其如此。所以,他從來沒想過,也從來沒要求過,安娜像天主教修女那般生活。他只希望她能健康成長,談一場被世俗接納的愛戀。
他將自己最信任和最得力的助手,留在了她的身邊,將舊金山寸土寸金的別墅收拾出來,供她居住,給她辦好了排名靠前的私立中學的入學手續,他以為她今後的生活,會像他想像般一帆風順,卻沒想到她會被同齡的男朋友騙到流產。
謝菲爾德蹙著眉,有些煩躁地抽了一口雪茄,兩隻手撐在欄杆上。欄杆被夕陽炙烤得發熱發燙。剛好這時,安娜走到了他的身邊。他聞到了她身上的氣味——她沒有噴香水,因此氣味芬芳得有些複雜,有胭脂和口紅的香味,也有洗衣粉潔淨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絲洗髮水的清香。
他聞著她的氣味,居然不受控制地、有些瘋狂地幻想,當她和那個男孩親近時,體溫是否如他手掌下的欄杆般發燙,氣味是否像今天這麼芬芳。
必須承認,他像個年輕小子一樣嫉妒了。
現在,他不管看什麼,似乎都能看見安娜和那不知名男孩親近的影子。儘管他不認為她是被玷汙了,卻想將她被佔有的痕跡全部抹去。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體驗,安娜喚醒了他沉寂已久的青春,也喚醒了他體內狹隘的、陰暗的、自私的情緒。一時間,他想要佔有她的想法變得無比強烈。
可是,不能。
真的不能。
——
安娜沒有讀心術,看不出l先生在想什麼。她看著他挺拔的側影,本想主動打破沉默,思考了片刻,還是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