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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胎兒的身體不太能容納得下他這個成年人的靈魂,出生後的凌啟玉腦子裡上輩子所學的那些試驗資料總是翻來覆去,以至於無法正常與人溝通,總是要慢上個大半天。
隨著年齡的增加,這樣的情況其實也有好轉,卻也只是從大半天,變成小半天而已。
按這樣的速度下去,樂觀一些,也許等他七老八十,也就差不多能恢復正常。
拋去關於反應遲鈍的問題不說,凌啟玉在很認真的思考著自己的婚事。
哪怕他此刻的腦子裡依舊在翻滾著那些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試驗資料,也依舊很努力的三心二意思考著。
最近上門的人太多了,不是盯著他看,就是送東西的。還說什麼他年紀也大了,再大些怕是難找了。這麼直白,想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都難。
說實話,他其實不想結婚,不管是娶了別人,還是嫁給別人,都不想。
至於小哥兒這個神奇的身份,這麼多年的時間,也早就接受了。
「玉哥兒,吃飯了。」
熟悉的聲音重複了三遍,遠遠的從屋子裡傳了出來。
過了片刻,凌啟玉才站了起來,慢步走進屋子裡。
這是身體多年養出來的自然反應,如果他自己想做出什麼動作,那起碼得提前好半天準備才行。
除去無法順利溝通外,實際上也幾乎跟正常人差不多,吃飯睡覺以及生理需求身體都已經早早習慣自動去做。
要說真有什麼,大概就是覺得自己活得彷彿如同寄生在身體裡的靈魂吧。
用飯後,便到凌啟玉每日固定欣賞名畫的時間。
為了能讓他康復,李家真的做了很多,可惜就是自己不爭氣。
「玉兒。」謝夢琴坐到凌啟玉的身旁,盯著那張越長越開的臉看了許久後,才如此開口喚道。
聽到這話的凌啟玉依舊專注的看著桌子上展開的古畫,眼睛一眨不眨。
他倒是在心裡應答了,就是身體跟不上他的腦子罷。
謝夢琴用手帕掩嘴咳嗽了好幾聲,接著便朝著身後扶著她進來的侍從與奶孃擺了擺手,等房門關上後,她才握住凌啟玉的手,開口說道:「我昨晚夢見你爹了,他說他想我了。」
大概是心裡的擔憂起了效果,凌啟玉轉頭看向了他的養母,清脆的叫喚道:「娘!」
「玉兒不怕,娘怎麼會捨得留下玉兒,咳咳。」謝夢琴邊安撫邊忍不住又咳了兩聲,等喉間舒服了些,她帶著淡淡的笑容繼續說道:「我跟你爹說了,讓他再等等,娘還想多陪玉兒幾年。」
話是這麼說,但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她是怕自己撐不了那麼久,更怕沒把事情安排好,就留啟玉一個人。
不管是那種安排,也都擔心啟玉這樣會受到欺負,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人心還會變。
低娶低嫁,錢財動人心,而高門大宅內院怕是容不下一個痴兒。
她怎麼放得下心,又怎麼敢放心。
謝夢琴沉默了許久,直到喉間癢意讓她不得不繼續掩嘴咳嗽,才打破了房間裡的安靜。
咳嗽聲斷斷續續持續很久。
就連外頭守候著的奶孃都擔憂的敲起門來。
「娘,休息。」
凌啟玉反反覆覆的說著這句話,他沒辦法再做出其他應答,也只能這樣勸著。
養母的身體情況,他也清楚,院子裡的藥渣已經堆了許多,但心病還是需要自己想開才可以。
「娘沒事。」謝夢琴怕嚇著孩子,強壓住咳嗽,再喝了口桌上的溫茶,便繼續開口道:「玉兒,娘想……」
話說到一半,她又猶豫了起來。
盯著眼前那張帶著擔憂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