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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上官意離去時姿態之囂張，偏淡的瞳眸就不禁眯起。

盡在老麼面前裝大方，說什麼和師兄弟多聚幾天也好，其實是算準了今夜他一定會來勸老麼離開，真是可惡。

十歲甫見他就不慡此人，十幾年來更是添上新仇舊恨無數樁，連老八也會拽文，說他倆是既生瑜何生亮。三年前為惡整此人，他不惜以身試酒這才誘得此人喝了一小杯。誰知老天是非不分、善惡不辨，關鍵時刻竟讓上官碰到了老麼。

y樂無邊夜夜春，這毒怎麼解，如何解。

想到這兒，傅鹹氣的喉頭髮癢，掩唇低咳起來。

&ldo;師兄。&rdo;餘秭歸驚訝地看著門外人，&ldo;這麼晚你怎麼來了？&rdo;

&ldo;不歡迎？&rdo;他直起身，笑容依舊無害，只是落在陰影裡的半張臉顯得有些陰險，&ldo;也對，十二現在是大姑娘了，眼中只有情郎了。&rdo;

聞言，她識相閃身，將&ldo;可憐&rdo;的兄長迎進屋內，再倒了杯溫茶奉上。

呷了口，傅鹹悠悠開問：&ldo;十二這兩年都去了哪些地方？&rdo;

月眸有些驚訝。

&ldo;師兄們雖然下山五年，可並不代表不關心師門了。&rdo;

言下之意，門裡一直有人在與他暗通書信，至於這人是十師兄，還是十一師兄，抑或是同時擁有這兩條單線，那就不得而知了。

&ldo;我先是在永州桂林遊歷，而後在蜀中待了一年，沿長江而下到了湖廣，再至京師。&rdo;

&ldo;那一路上，可遇到有緣人啊，你今年十九了，算算也到時候了。&rdo;

&ldo;有不有緣我不知道，一切還在摸索中。&rdo;毫無遮掩，她答得坦白。

&ldo;還在摸索啊。&rdo;他稍稍寬慰了些，語重心長道，&ldo;十二，當年師兄們之所以逃家，並不是不喜歡你，而是我們當你是師弟，是小妹，卻沒有男女之情。若聽任師傅拉郎配，那便是害了你，這點你可明白。&rdo;

&ldo;明白。&rdo;她毫無芥蒂地微笑。

&ldo;我就知道你懂，十二你自小聰明，什麼事只要教你一遍你便能做得有模有樣。論到天資，除了去世的大師兄，師門裡無人出你之右。小丫頭你驚訝什麼，明明已經知道了，還裝。你這點和大師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惜他英年早逝，不然見了你一定喜歡。&rdo;

燭火映亮了他略顯平淡的面容。

&ldo;還記得當年撞破你是女兒身時，為兄說了什麼？&rdo;

那時她剛九歲，上山還不滿一年。有天夜裡她偷偷練功，不料心急練岔了氣，一頭栽進了深潭裡。待她醒來，身上已是乾衣，六師兄坐在床邊不住咳著。

&ldo;真有你的小丫頭，連我都被你瞞住了。&rdo;他笑意淺淺地看來，半晌嘆了口氣，&ldo;何必把自己逼得這麼急，有首詩為兄本打算過些時日再教你，可如今卻不得不提前，十二你聽好了‐‐&rdo;

&ldo;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rdo;如今，她輕輕吟道。

&ldo;嗯，有點味道了。&rdo;他欣慰頷首，&ldo;其實對於你的率性離家，為兄很是贊同。十二你終於學會任性了，雖然晚了點但總算沒到七老八十。&rdo;

聞言，她瞪眸。&ldo;師兄，其實你是我爹吧。&rdo;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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