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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喃喃自語著，不經意間又掃到那攤&ldo;爛肉&rdo;。&ldo;媽的，都是你，死胖子！&rdo;

剛要施以最恐怖的洩憤，就見一個人影自客棧躥出，不要命地將他攔腰抱住。江山代有才人出，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眾人抹汗。

&ldo;冷靜啊，八師兄！&rdo;

&ldo;放開，不然連你一起打。&rdo;

&ldo;是我啊，十一！&rdo;

&ldo;十一？&rdo;拳風自娃娃臉的絨毛上擦過，&ldo;你小子怎麼來了！&rdo;

&ldo;六師兄來信說師弟在這兒，師父不放心就帶我和十師兄一起來了。&rdo;十一趕忙打手勢，示意將總耙子抬走。

&ldo;那師父和老十呢。&rdo;

&ldo;十師兄去打聽你們住哪兒，師父，師父他……&rdo;娃娃臉皺成了包子，十一放聲大哭，&ldo;完了八哥，師父他不正常了！&rdo;

&ldo;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比起師父的豪慡大方，更加不正常的是師兄們把師父的不正常當做正常，師弟你說，到底是我不正常、師父不正常還是師兄們不正常？&rdo;

屋頂，十一望月興嘆。

&ldo;別亂想了，師兄。&rdo;身側，秭歸輕輕笑開。

&ldo;師弟你不知道。&rdo;接過洗好的蘋果，十一咬了口，&ldo;剛過淮河師父就有點不對勁，看到不能進城的災民時，師父竟然眼紅了，不是法事被人搶走的眼紅，是快要哭出來的那種。從小到大，這樣的師父，你見過麼？&rdo;

月下，秭歸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ldo;就是啊，師父癲過笑過，斤斤計較過，卻從不曾哭過。&rdo;十一有些迷茫，&ldo;進城前，師父先去了一個小土丘，在那兒站了好久好久，久到身子有些顫抖。我想上去扶住師父，卻被十師兄攔住。好像有什麼事情是師父和師兄知道，卻瞞著我的。&rdo;

娃娃臉轉過來，求證地看向她。&ldo;你知道麼，師弟。&rdo;

久久地，她笑了，學著十一仰面躺下。天上一彎秋水，映在她眼中變成兩泓。

&ldo;師兄，你記得自己的過去麼，入師門以前。&rdo;

聞言，他別過臉來。&ldo;記得一點點。&rdo;

&ldo;從未聽師兄說過呢。&rdo;

&ldo;又不是什麼開心的事。&rdo;清秀的眉頭微微蹙起。

&ldo;所以師父和師兄也不想我們知道吧。&rdo;

他一愣，而後露出兩顆虎牙燦爛笑開。

啃著蘋果，兩人並排躺在屋頂上曬著月亮。

&ldo;我還記得師弟進門時說的話呢，我爹叫餘大瘋，我娘叫母老虎。&rdo;他憋著聲音學道，&ldo;當時我就想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rdo;

&ldo;因為像啊，我爹整天沒正經，只有我娘能治住他。師兄呢，爹孃是怎樣的人？&rdo;

&ldo;我沒見過娘，也很少見到爹，但我知道我爹是個很了不起的人。&rdo;

純淨的眼中倒映著星月，一如無垠長天。

&ldo;師父，徒兒們來了。&rdo;輕叩兩下，傅鹹領著師弟們走進房門。

室內黑漆漆的一片，隱約只見人影坐在床邊。

&ldo;師父？&rdo;

老七摺扇輕喚，王叔仁這才回過神。&ldo;哦，都來了啊，怎麼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