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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葭看了一眼,白灼芥藍、竹蓀烏雞湯、牛油果雞胸肉沙拉,都是她愛吃的低脂清淡掛。
她笑笑,「不會,比我在食堂吃的好多了。」
「那慢用。」
孟葭安靜坐著吃完,給鍾漱石打了一個電話,聽著嘟嘟聲,她想起那句「你不會老實」,心裡又跟油煎一樣,滋滋冒著響。
他總能輕而易舉地看穿她。
這種毫不費力裡,揭開皮細細看,又是跟嬌縱連著的。彷彿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孟葭。」
鍾漱石沉冷的聲音傳過來。
「嗯,是我,鍾先生,」孟葭捏緊了手機,像有許多話要說,停頓片刻,可張口問的卻是,「我吃過飯了,你呢?」
說完又閉一閉眼,恨鐵不成鋼的,洩了氣,胡亂揪著手裡的餐巾。
鍾漱石剛散會,幾個部下都來跟他單獨說話,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去辦公室等。
他走到落地窗邊,樓下是熙攘的人流,萬裡無雲的藍天,冬季的北京少有的好天氣。
「還沒有,剛開完會,找我有事?」
孟葭腦子一抽,「原來有事才能找鍾先生,沒事是不可以的,我記住了。」
說完才覺得離經叛道,鍾先生分明不是那個意思。她自己回回找人家,都是這樣那樣的麻煩,他這麼問,一點不奇怪。
她正懊惱的時候。
聽筒裡,鍾漱石一聲散漫輕笑,「大小姐,今天不一樣的嬌橫啊。」
因為你待我太周到,孟葭心想。受寵若驚之餘,讓人飄飄然,忘了自己是誰,說話也不注意分寸。
孟葭的聲音細微下去,「哪有?我是想說謝謝你,本來要去擠大巴。」
鍾漱石走回長環桌邊,開啟杯蓋喝了一口,已泡得很濃的太平猴魁。
他緩緩的,像陳述一件勝於雄辯的事實,「只是為這個,你不會特地打電話來,對嗎孟葭?」
孟葭忽然被說中心事。她頭垂得更低,咬著唇否認道,「不對,我就是、為了謝你。」
「好,那我受了你的謝。」
孟葭能想像出來,鍾漱石說話時氣定神閒的模樣,沒準還清平地抽著煙。
但她自己呢?心都快跳出喉嚨口,臉紅到了脖頸上。
所以年上者的冷靜和理智才顯得討厭。
「我要登機了,再見。」孟葭匆匆結束通話。
鍾漱石放下手機,會議廳的投影上,還有專案部沒關的策劃書,說起來,這應當是他審慎的公務時間裡,少有的開小差。
他扔下茶杯,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幾個地方上的負責人都站起來,說鍾總好。
鍾漱石招手讓坐,「諸位久等了。」
鄭廷附到他的耳邊說,「漱石,中午的飯局安排好了。」
「好。大家一起過去,遠道而來的,留下吃個便飯。」
臨近傍晚,孟葭才抵達白雲機場,抬頭望一望,西天只剩一抹殘霞。
之前她搶機票時費了好大的事,不算太順利,就沒告訴外婆具體的出發時間。
其實告訴了,也不過是讓外婆焦心,白坐在門口吹冷風,伸長了脖子望她。
孟葭坐了機場線到市區,拖著行李箱不便擠公交,她打了個車回家。
院子裡靜悄悄的,她推開半人高的鐵門進去,前廳連個人影也沒有。
廣州比北京溫度高,每年所謂的寒流,也就是來走過場的。降兩日溫,和廣州市民打個招呼,意思一下,就匆匆走了。
才走動這麼幾步,孟葭頭上就冒了汗,她脫下外套丟凳子上。
「外婆,外婆。」
孟葭加快了腳步,一路往後院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