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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喝那道竹蓀乳鴿湯時,都謹慎地捏著勺子,儘量不碰到瓷盞內壁,發出一絲噪音。
「魚蝦都是發物,粥你適當吃一點,別過量。」
孟葭抬手,正待舀一匙海鮮粥的時候,忽然聽見鍾漱石發了話。
「好。」
她真的只嘗了一口就放下。鍾漱石見狀,微揚了一下唇角,好乖。
主廚從蘇繡水墨屏風後轉出來,領著服務生,上了最後一道黑松露鵝肝焗飯。
他親自捧酒,躬著身,笑向鍾漱石道,「這支petr,可一直為鍾先生留著的,您品品?」
鍾漱石淡瞥他一眼,屈起指節,連敲了兩下桌。
主廚哎了一聲,兩隻手端握住長柄醒酒器,將紅酒緩緩注入波爾多杯。
他倒完,說了聲您慢用,又笑向孟葭,「您喝什麼酒?」
孟葭擺手,「不了,謝謝。我喝水就好。」
她抬起頭時,看著這位主廚很眼熟,一直到他離開,孟葭的眼神都未收回。
鍾漱石端起杯子,抿一口酒,淺嘗輒止,又興致蕭索的放下。
他鬆弛坐著,上半身貼靠在椅背上,搭著腿,用餐巾拭了拭嘴角,又隨手丟回桌臺。
鍾漱石見她發愣,問道,「怎麼了,認識他?」
孟葭點頭,輕輕嗯了句,「在節目上,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他。」
張媽最喜歡看這些,孟葭有時候學習累了,捧杯水從正廳里路過,坐到沙發上,陪她一起。
「那就應該是,王師傅出過美食專欄,公開接受很多採訪,也當過評委。」
孟葭長喔一聲,「他還那麼有名,鍾先生是因為這個,才聘用他的嗎?」
鍾漱石解釋給她聽,「不,他只今天由我差遣,還有另外的工作要忙,他效命於我的一位伯父,也是因為這層關係,才會有資本,趨之若鶩為王師傅造勢,高高捧起他。」
他說的太詳細了。
完全不必要詳細到這個程度,他甚至是看著她的臉說的。
很容易讓人生誤會,以為自己在他那裡,好像很受重視。
孟葭一知半解的,也不知道這裡頭,究竟藏了多少門道,和外人勘不破的天機。
以及他那位,連名字都不方便提的伯父,到底何方神聖。總逃不過一個位高權重。
她舉起水杯,遙敬一下,「我以水代酒,敬您一杯,謝謝鍾先生。」
「敬酒可以先放一放。」
孟葭錯愕著目光,看見他沉著地起身。
「跟上我。」
鍾漱石走過來,在路過她身邊時,十分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腕,將她往客廳裡帶。
她一下子也忘了關心,他要將她帶去哪裡,餘光全釘在那段交握的冷色面板上,從他掌心傳來的熱度,溫溫的,熨帖得整條手臂都酥麻。
走到楠木矩形茶几邊,鍾漱石鬆開她,下巴點了點沙發,「坐。」
孟葭緋紅著臉聽他安排。
鍾漱石捧出一個蛋糕,「先點蠟燭,許完願,再喝杯祝壽酒不遲。」
「你、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孟葭大驚失色下,結巴著,連敬語都免了,就你啊我的起來。
鍾漱石把蠟燭插上,「在飛機上,我看過你身份證。」
原來他那麼早就記住了。
孟葭咬了咬唇,除了謝謝,她實在想不出,還說什麼更合適。
難道要提醒他說,鍾先生,你對我的好,似乎太越界了。
她有點害怕,怕自己也只有十九歲而已,會不如活在人設裡的孟葭,那麼清醒,那麼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鍾先生的好,偶爾會讓人短暫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