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懷孕了,身不濟(第1/1 頁)
待我悠悠醒轉,卻聽到醫官在與懷仁說:“貴夫人已有三個月身孕,只是身子奇弱,像是…像是血虛之症,現下她又懷有身孕,船上並無保胎之藥,如今有些見紅,有流產之兆,恐母子不保,亦懼性命之憂,此事不知是否能支撐下去,你要早做打算。”如此切切要緊等語。
那懷仁半晌不語。
一會回來,見我醒轉,他只是痴望與我,一時間悲喜交集,竟不知說些什麼,怔怔流下淚來。
“嗐,並沒有什麼”我安慰與他:“醫官總是危言聳聽,把小病說成大病。”
他仍不言語,握著我的手只微微顫抖摩挲。
“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勉強擠出個笑容:“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南兒”,他哽咽道:“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我早知…早知你如此,便不會登這海船。”
“胡說”,我嗔怪他:“你怎可因我而耽誤?”我和他一路行走,皆是我身子弱的緣故,期間有諸多耽擱,路上已一年有餘,原定的兩年到歐洲,肯定是要延遲的了。
“你不是與我說過嗎?我們先布魯塞爾見你比利時的許多親人教友,再到小鎮拜見父親,之後我們去羅馬教廷學習,後面還要在西班牙住上一陣…”我咳嗽喘息起來:“我們列了這麼多計劃,怎可說廢就廢?”
“可是與我而言,即使有天大的計劃”他憂心忡忡言道“:也沒有你和我們的孩兒重要”。
“我只恨身在海上,沒有任何的助力,眼睜睜看著你受苦”。他又道。
我撫摸著他的臉頰,這些時日身子不濟,未曾給他理髮剃鬚,卻有點鬍子拉碴邋遢模樣了。
“日後,”我垂下眼瞼,低聲言道:“若是我不在了,你須照顧好你自己”
“不!”他惶恐言道:“我不許你這樣說。”
我便笑笑,實在體力不濟,昏昏睡去。似有誰在耳邊清唱“孔雀東南飛”:
惜別離,惜別離,
無限情絲絃中寄,
絃聲切切似細語,
新婚怎忍長別離,
好夫妻,長相聚,
仲卿難捨我愛妻。
第二日我自醒轉,卻見懷仁在床邊握著我手像是守了一夜。他竟一夜未眠,我待要起身,怎奈頭暈目眩,哎呦一聲倒下。
懷仁見我如此,便道:“你醒了,我去廚房做了水浦雞蛋,你將就吃點。”便端起碗盞相喂,我雖無甚胃口,知道如若不吃他必然難過,便由著他做這些。
“你還記得,那日在福州,你見到關大哥孩子過來甚是高興,到街上買了只雞,說要露上一手,非給大家做一道什麼獵人燴雞的羅馬美食麼?”
他自是記得,結果一鍋亂燉,中不中洋不洋,吃得大家極是反胃。
想到此處我笑將起來,只不知是嗆了還是什麼,我咳嗽不止,卻咳出一口血來,下腹因咳嗽自是疼痛,我下意識護住腹部。
“南兒”他手忙腳亂與我護理整理:“這樣下去不行,你且聽我說話”。
但不知懷仁與我說些什麼,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