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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什麼也不能說,只能讓它在肚腸間潰爛無跡,那雙手就垂在那裡,幾度抬起復有落下,玄昕在心裡默默對玉明彝說了一句對不起,才慢慢將玉明彝從胸前推開,
“阿彝,你是真的醉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醉?你到了現在還是不願意承認。”玉明彝看著玄昕的目光,充滿了受傷的意味,“你現在終於是看輕了我,你要我走直說便是了,何必找藉口呢。”玉明彝羞憤難當,一手將桌案上的器皿揮到地上,弄得滿地都是,好不凌亂。可是見玄昕還是那副沉默的神色,心裡愈發苦楚,索性扔下他就走了。書香門第
阿彝啊阿彝,究竟什麼時候你才能長大啊?
玄昕黯然的坐回到自己原來的位子,執過酒壺,再次將玉杯注滿,他將杯湊進唇邊,恍惚間,數滴酒液灑下,直落在他纖塵不染的純白衣襟上,盡顯落寞與清冷。
他本就是如此,外人只道他君子溫文如玉,其實他對任何都疏離而有戒心,是從不輕易讓人走進心裡去的,只有阿彝,那個精靈般的少年才是他這麼多年權利傾軋裡難能可貴的歡樂。可是如今連這僅有的歡樂也快要離他而去了。
酒至微燻,玄昕靜默地倚靠在座椅上,那一雙眼晴亮如明珠,閃著幽寒的光芒,心中已是痛到了極致,反而愈加麻木冷淡。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字傷人啊。
玉明若在心中幽幽一嘆,也不知是在說誰。靈光一收,那面水鏡又變得和平常銅鏡一般無二。
“方才不吝水漾借我寶鏡一用,如今完璧歸趙。在下不勝感激。”玉明若收起心中的遐思,臉上的微笑溫和而悠遠。
“姐姐真是客氣了,能幫姐姐的忙才是水漾天大的福氣。”水漾順勢接過水鏡,法力一收就將水鏡變得無蹤。“如果姐姐真是要謝我,不如就將姐姐的名諱告訴於我,可好?”她就偏不相信她今日會探不出這個女人的底來。
“既然妹妹堅持,我也不好多做推脫。我叫玉明若。”
玉明若?這個名字好陌生啊,水漾敢發誓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六界中有這樣一個高人存在。水漾悻悻然的福身,“今日能遇見姐姐實在有幸,可惜水漾有事,不便久留,今日就此別過,望姐姐原諒。”
“無妨。”玉明若從容一笑,半點沒有強留的意思。
看著水漾翻身下湖,她復有折回到亭中,悠閒地撫弄著盤中的雲子,看著落日光芒,徐徐灑下,投在白玉般的雲子之上,折射出繽紛點點,她唇角微勾,淡淡地露出笑容。
☆、第三十章 一緘書札藏何事 (3656字)
玄昕隨引路太監走進養心殿的時候,玄蒔穿著一身寬廣的明黃色袍子,嵌寶紫金冠束髮,寬衣廣袖,竟有幾分儒雅,顯得更加清俊。只是在他那雙眼睛裡,卻隱藏著某種深不可測的東西,一眼望去,彷彿一個玄黑的無底的洞,將人的靈魂都要吸進去。
此刻他懶懶地坐在黃金龍椅上,一雙比女子還要柔嫩洗滑的手指意態悠閒掀起龍鳳雕紋的青花瓷蓋,優雅地在空氣中劃一個弧度,蓋沿在杯口輕碰了幾下,微微搖著頭啜了一小口。
“微臣參見皇上。”
“皇叔請起,賜坐。”玄蒔抬頭望著玄昕,微微笑道:“聽說這陣子皇叔病的不輕,如今可是大好了?”
“謝皇上關懷,臣蒙陛下庇護,得賜良藥,如今已是藥到病除,皇上日理萬機,還讓皇上掛懷真是微臣的過錯。”
“十七皇叔這話說的就太過生分了。朕與皇叔都是皇室中人,一榮俱榮,相互扶持照顧自然是應該的,何況病的又是皇叔你,朕怎能不憂心呢。”這話說的是在情在理,可是在玄昕的耳裡卻聽出了別樣的味道。
“皇上折殺微臣了,區區臣下豈可與帝王相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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